澜,那绝世的风范非常人所能想象。难道,你还不愿意承认,要是寻常公主像你一样折腾,早就不是死多少回了!你爹爹每次都极力维护,哪怕你闹得再过份,也是关心爱护你们。”
“官人,明明有改朝换代的机会,也具备那个实力,却始终维护着十一哥,要说他谋朝篡位,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只有那群措大能想出来。”
“外人说太阿倒持,我却说是太阿高悬,斩尽天下不屑宵小,为你们保驾护航。”
快到三更天了,赵柔嘉已经麻木了,应该说逐渐接受了现实,让她震惊的是,娘亲和王秀还有那段,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说实在的她已经无语了。
“十二娘,你可曾明白?你爹爹过得何曾艰辛,他要面对不断和他作对的儿女,不仅不能伤害你们,还要去保护你们,压制许多人的野心,天下有几个真正理解他的人?”朱琏幽幽地叹息,想到王秀的委屈,真不知怎样给赵柔嘉解脱罪名,这次玩的太过份了。
“娘亲,怎么不早说。”赵柔嘉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冒出这局话,还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想想从前,自己和赵谌屡屡对付王秀,总认为对方忌惮天下臣民,或者说认为实力还不够,才不得不暂避锋芒。
现在,有了朱琏的解释,她才豁然明了,原来并非她们幸运,也不是王秀忌惮天下士人,更不是没有改朝换代的实力,而是因为他们的血亲,早就完成了偷梁换柱。
试问,王秀掌握的权柄,绝不在历代改朝换代权臣之下,就拿这次事变来说,各位大将都在作壁上观,王秀抵达行在现身,他们立即做出了抉择,可见其权势滔天,朝野仅有。
你要被平时温文尔雅,善于妥协变通表象所迷惑,死都不死怎么死的,她就是这个印象。
甚至,王秀做到了历代权臣没做到的,有系统培养出学院派官僚体系,一旦变更江山,压根就不会乱,行政体系照旧正常运转,百姓图个什么,不就是安稳日子吗?
人,有时候换个角度就看问题,很多事情都豁然明了。
“有些事是不能说的,你要不闹到无法收拾的程度,我也不会告诉你,就算给你说,你能相信?”朱琏很无奈地道。
赵柔嘉美眸迷茫,是啊!正是意气风发时,她绝不相信自己是王秀女儿,就像当年张启元向王秀发难时,民间也流传她是王秀子嗣,却被当成了空气,大家谈论归谈论,那有几个人真正去相信。
忽然,她又想到了太上奔逃被刺,心中一个冷战,刚刚有些血色的小脸,唰地一下又白了。
“知道你爹爹怎样说的?”朱琏不断控制情绪,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时候。
“哦。”赵柔嘉一阵失神,依旧没有走出来,实在是太可怕了,真实面目的王相公,真的是太可怕了。
“北事甚急,按典重处!”朱琏轻轻叹了口气道。
赵柔嘉大惊失色,她明白自己失败了,免不了鸠酒白绫,听到自己竟是王秀女儿时,未尝没生起些许侥幸,朱琏转述王秀的论断,让她彻底丧失最后的侥幸,嘴唇有些发颤。难打,真的无可挽回了?
这八个字无疑宣判了她的死罪,以他们的犯上作乱,再以王秀的地位与权威来说,没有人能真正去反对。既然太上已经回宫,一切都尘埃落地,她沦为彻底的谋逆者,谁敢此时站出来说话,必然也是同党,没有任何解说的余地。
现在,她倒是能坦然面对,毕竟走上这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无论是出身如何家是怎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历朝历代的政变都是如此,这就是成王败寇,不关乎什么正义。
朱琏痛惜地看着女儿,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敢保证,以赵柔嘉所作所为,所得不过三尺白凌,或是一杯鸠酒,几乎没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