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没来由一阵畅快地笑,很难得真痛快了,还是家乡的感觉惬意。
汉子不好意思地挠头,难为情地道:“想不到相公还记得,嘿嘿。”
“哎,不对啊!我宴请乡亲,你怎么没去?”王秀忽然想起了什么。
汉子脸色尴尬,诺诺地道:“都是城里人去的,乡下哪里能挨得上边,能见到相公也是福分。”
“大哥办的什么事。”王秀有点恼怒,就算是人多,你就不能再加桌子,看来还是有人没有来参加,摇了摇头道:“幺子,别喊什么相公,把人给叫生分了。”
汉子嘴角猛烈抽缩,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话说,尊卑并不是那么明显,那也是针对市民阶层而言,对于乡下农夫来说,王秀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宰相,甚至被传为仙真转世,绝对是他们仰望的存在,能说上几句话,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哪里敢造次。
王秀见汉子一副敬畏模样,心中有几分怅然,人无差别事有变迁,他和乡亲再也回不到从前,也不能过分强求,温声道:“好了,幺子,别太拘谨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是,相公。”汉子松了口气,依旧是小心翼翼。
王秀不免苦笑,人还真是有趣,没钱没权没地位,反倒是容易接触,相互间没有大小地欢笑,分出贵贱却是再无法回去,相互间如隔天堑,下位者面对上位者,还是那么兢兢战战。嗯,也就是都城或城市中的人,生长在天子脚下,才对重臣少了一些敬畏,多了几分随意。
“给我说说,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心下叹息,语气又放轻了几分,却有了几分距离。
通过汉子磕磕巴巴地讲述,王秀甚至讨生活不易,也知道邱福阵亡后迁回商水,大娘也已经病故,好在并非穷困,朝廷的抚恤还是及时的,让他心中好受了点。不过,他忽然发觉,自己竟然把邱大叔忘了,没有去上柱香,实在是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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