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宣和年间和现在相比,有何不同?”
相当于把皮球踢了回去,宣和年间的确繁华,但那是某种病态的社会,要和大中建炎相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傻瓜都明白的道理。
但是,你明白归明白,说出来可不是那回事,避先人讳还是要做的,不能向赵佶身上套,最多只能说六贼祸国。
果然,学生支支吾吾,只是说有贼**国,甚至连提也没提名字,不是为了别的,蔡公相名声很臭,但蔡家的二郎却是朝廷重臣,很有可能进入两府的人物,谁敢胡乱说话。至于其他的那些人,除了几个奴臣,那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士人,窝里斗****手可以,公然说出来,可是遭人恨的。
王秀见那学生不敢接话,心中不免有几分失望,士子的思前顾后绝非他所愿。尽管,他并不相信绝对民主,甚至对自由呲之以鼻,但他最抱有希望的未来精英,却不敢畅所欲言,这种心态怎能推动社会思潮的升华,又怎能达到影响时代变迁的目的?
学术辩论要的就是畅所欲言,决不能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失去辩论的真谛。
既然是钟山书院学生,既然是他寄予大希望所在,他就不会藏私,定要引导他们的思想,沉声道:“既然你不回答,我来帮你回答。”
“先不说孰是孰非,单说历朝历代,兴盛荣辱,有哪个能成为千年帝国?没有,三皇五帝后就没有。不要跟我说姬周八百年江山,看看先秦战火连天,夫子四处奔走,最终无力回天,还是始皇帝奋六世余烈,才结束数百年分裂。”
“国朝开创百余年,历代天子未尝有失德,靖康变乱却是必然。什么原因?就是因为权力过于集中,历朝历代无不是如此,最终摆脱不了奋发、强盛、衰落的轮回。或许,有人会在心底说两位太上误国,以至于虏人猖狂。”
说到这里顿了顿,他的目光看向辩论堂中的众人,眼看他们惊愕的脸色,显然对他的话非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