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主管都参军司、机速司;沈默权户部侍郎,兼差判太府寺,主管银行、槠币、海事,两位爷可算是位高权重啊!
原户部侍郎韩玄胄很悲剧,以宝文阁直学士出知淮阳军,京东东路安抚使,离开了权力中枢,好在朝廷给韩家面子,没有给他太大难堪,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的仕途到头了。
最重要的机密官塘不到两天就送达,被列为只有两府和都参军司才知道的绝密。
刘光世压根就不相信,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制出比黑药和猛火油还厉害十倍的黄药,这不扯淡嘛!谭世绩、许翰与辛炳同样持怀疑态度,王秀派张陵和林四郎赴行在。
有了五年边地历练,许翰再也不是靖康年间,顽固又不知兵的书生,但他仍旧难以理解,黄药威力会那么大?简直骇人所闻,超出他的见识,要是真的那就好了。
刘光世很不以为然,不屑地道:“某常在军旅,深知火药犀利,声闻数十里,五十步内人甲俱裂。以你们说的,数十斤黄药,不要说城门了,岂不是可以城墙也炸开,日后征战还要攻城器械作甚,用鹅子洞靠近城门,点燃黄药便是,还打哪门子仗。”
林四郎不善言辞,见满座的朝廷重臣,早就心中发慌,号称胖墩的张陵可就两样了,从小接触有琴莫言,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再加上心宽体胖,念头通达,反倒不太惧怕那些高官。
眼看刘光世嘴里喷粪,不懂装懂的嘴脸,心里十万分鄙夷,立马翻个白眼,讥笑道:“太尉说的是,早有黄药,虏人也不会猖獗,直下淮上。”
“你。”刘光世老脸一红,浑身上下哆嗦。
当年金军南下,他是淮上防御的主帅,竟然被兀术突破到宿州,直逼淮水沿线。他并不是积极应战,而是传令各部死守关隘,压根就不顾徐州背腹受敌。
在金军北退时又磨磨蹭蹭,简直就是给金军送行,全靠王秀出奇兵重创金军,还美名曰用兵持重,被大将们传为笑谈,也成为他的禁忌。
能够出任副都参军,并不是他有本事,而是各方政治势力妥协的结果,只能说他老刘家祖坟冒青烟,平庸的大将正是两府需要的。被人揭开老底,他对张陵恼怒非常,要不是忌惮王秀,早就勃然大怒了,哪里还会愿意。
谭世绩眉头微蹙,沉声道:“大胆,朝廷大将,也是你们能议论的?
张陵毫不畏惧,朗声道:“相公,为研制黄药,我们兄弟五年不曾一天松懈,几次险些丧命,山长交代贡献朝廷,反倒被军人质疑,早知道卖给开矿的商人,我们兄弟早就富甲一方了。”
谭世绩同样忌惮王秀,他撇了撇嘴没有多说。
辛炳不咸不淡地道:“你二人来,怎么没有带来黄药?”
“黄药极不稳定,轻轻晃动就会爆炸,杭州距行在路途不近,山长怕路上有意外。”
谭世绩才想到,王秀说黄药不易运输,请枢密院派遣将帅来杭州验看,不由地疑虑道:“你所言黄药怎么那么麻烦,既然不便运输,还要作甚?”
张陵眉头微蹙,淡淡地道:“黄药又叫硝化甘油,也就是说主要成分是硝化甘油。哦,如何配置还需保密,国之利器一旦传开,危害是极大的。”
蔡易爽朗地一笑,道:“说了咱们也不懂。”
谭世绩心下不悦,但当着枢密院几位的面,又不便和一小子辩白,失去了体面,生生地咽了口气、忍了下去。
朱胜非没有说话,他不想参合是非。
“黄药威力或许犀利,但其物不易转运,轻轻晃动就会伤人,如何制成利器,运到千里之外杀敌?”刘光世冷冷一笑道,他虽不是独挡方面的良将,却也是久经沙场,具备一定的战略眼光,一眼就看到黄药弊端。
谭世绩、朱胜非甚至连蔡易都蹙了眉头,目光集中在张陵身上,看他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