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枢和贾成说是护送大臣,实际就是人质,当然的被送到帐篷里休息,王秀做为礼宾使被传到大帐。
就是这座大帐,几天前他曾经策马来过,故地重游不免有几分感慨,封元和李宝领兵没有来,景波和邱云率卫队帐外等候,数十名宋军吏士身披轻甲,携带精良器械,做好随时战斗准备。
斡离不、阇母上座,他们见王秀进来分外眼红,无他,只因为王秀一次袭击,把他们打的灰头土脸,很没有面子。
“你就是兀术说的王秀,看起来是个白面书生,我还以为是员猛将。”阇母党项来个下马威。
王秀听得一阵牙疼,有没有新鲜的威胁啊!他面带微笑道:“书生领兵决算千里,杀人手不染血,郎君说的是莽汉子,只能用作冲锋陷阵。”
阇母被王秀反驳,气的直瞪眼,这不是骂他是莽夫吗?但他无话可说。
斡离不冷冷一笑,道:“决算千里,难道你认为我攻不下开封城?”
“郎君能攻下,还在此接受我的礼送?”王秀的语气冷冰冰地。
“你家天子不讲道义,我主才吊民伐罪,并不是拿不下开封,而是不忍百姓遭殃。”
“贵军对河北军州的确很少杀戮,但要拿下开封,凭借你区区数万人,恐怕自保也来不及。”
“那我就率军攻城,叫你看看。”
当斡离不威胁再次进攻开封时,王秀轻蔑地大笑,道:“郎君千里南下,本以为善于用兵,今天看来实属侥幸。”
他把当前形势利弊逐一分析,那都是用后世的眼光,对这场战争的概述,所谓旁观者清,一些后世观点被他润色,确实给斡离不和阇母不小的冲击。
而兀术始终面带微笑,静静地坐在一旁,双目紧紧盯着王秀,似有所思。
斡离不愿相信形势如王秀所说,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六万大军已成孤军深入,有全军覆没的危机。
“郎君,我陕西大军十余万尚未到达,城下已经布满二十余万兵马,待西军到达,敢问郎君如何抵挡?也是我大宋天子仁厚,不忍心生灵涂炭,不采纳诸路大将歼敌城下的上奏,若郎君一意孤行,在下立即回去与郎君约战。”
言语中透出隐隐的威胁,这还是斡离不南侵以来,首次听到宋朝大臣对自己发出威胁。不过,人家的确有底气,金军确是面临王秀所说的危机,这是不可否认的。
斡离不看了眼兀术,冷冷地道:“我军远征北归,辎重太多,恐怕有人不尊你家天子圣谕,一旦袭击将损失巨大。再说,我军远来耗费钱粮,你家天子许诺的犒军还没全到,总不能失信我全军将士吧?”
王秀真是又气又好笑,你他娘地入侵人家,还厚颜无耻索要犒军钱财,盗者反诬被盗人无礼,当别人是傻瓜啊!他沉沉笑道:“我大宋挥师上京,饮马黄龙,还向贵邦索要出征粮饷,郎君会怎样想?”
斡离不脸色一变,目光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