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即贵,至少也不怕沈家的人,不是他们毫无根基的外地人能惹得起的,倒是有点犹豫了。
张启元笑眯眯地道:“不知道是哪位在里面吃酒,我看算了吧四哥,咱们去换一家得了。”
就在李婆子刚松了口气时,沈黠却眉头一挑,傲然道:“不行,叔兴兄是状元,怎么能被拒在门外。”
说的也有点道理,两位甲科的天子门生,又在进士庆典期间,不要说别的,连宰相也得给这些天子门生几分薄面,要在樊楼吃个酒就遭遇闭门羹,传出去实在太难堪了。
王昂有点不甘心,他怎么说也是状元郎,东华门外跨马游街何等的风光,就这么灰溜溜走了,传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的。没看到他刚进入樊楼,就被酒女们火辣的目光包围,让他在万分尴尬中体会从不曾有过的满足。
张启元可不那么想,他是进士及第不假,却不是太学三舍的贡士,可以说在开封毫无根基。何珪是没有拿到状元,但人家是太学生,在开封多年有一定的根基,虽说只是赐进士出身,却也没有几个人公开笑他。
朱松在金明池颜面扫尽,羞愧的不愿见人,也没几个人能当面笑他,因为人家也是太学生,也有深厚的士林背景。
他不言不语静观其变,不惹祸上身也不贸然离开。
“四官人见谅,飞云阁从昨天就被几位进士定了,人家正在饮酒作乐,这时候进去恐怕。”
沈黠一听胆子顿时壮了,不就是几个进士嘛!他这边可是有两位进士及第,冷冷地笑道:“你还别说,今个我是要定飞云阁了。李大娘,我沈黠也算是开封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样被几个外地进士吓走了,今后还能在开封城行走?”
李婆子就没安什么好心,她很讨厌沈黠的张狂,既然沈默和蔡易在里面,倒也出不了大乱子,让这小子丢丢脸算了。
有了龌龊的想法,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笑得跟鬼一样,轻声道:“哎呀哦,我说四官人啊!老婆子这小店可经不起你折腾,还是换个地方得了。”
“怎么,大娘嫌我的钱少?”沈黠在王昂面前总算有了底气,昂着头傲慢地道:“我倒要去看看,到底是哪来的进士,也不看好黄道吉日来吃酒。”说着话,快步就向飞云阁走去,一副雄赳赳的拽样。
李婆子装模作样要拉他,却哪里能拉的住,就是能拉的住也不会拉住,心中冷笑道:“张狂的家伙,有你的好看。”
王昂虽然不满沈黠骄狂,但他也不能丢了面子,在一旁笑眯眯地道:“四哥真是年轻孟浪啊!”
“状元郎请啊!”李婆子一脸的笑容。
张启元却敏锐地发觉,李婆子的笑很诡异,似乎有那么点幸灾乐祸,他心里一紧,升起很忐忑的不安。
那边的沈黠早就临门一脚,踢开了飞云阁长窗,人也大模大样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