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上的嫉妒,一旁的人也纷纷侧目。
张启元目光复杂,腹诽张松吃大便了,大庭广众下画蛇添足,你论学问就论学问,干嘛夹带功名。
“在下侥幸得了甲科第四,不用乔年担忧,殿试卷子都是朝廷相公判定等次,由官家御览。”王秀淡淡地道。
或许朱松真的有学问,但在学问外的口才,他和王秀一个天一个地,没法相比,被王秀一定大帽子盖过来,顿时老脸通红,急忙道:“三百一十六名,你又怎么解释?”
王秀诧异地看着朱松,有种想笑的冲动,难怪朱熹的人品低劣,原来他老爹就不是个东西。
蔡易忍不住了,高声道:“朱松,你也是有名气的书生,怎么心胸那么狭窄,科举名次变化很平常。”
沈默嘿嘿一笑,怪声道:“对了,朱乔年登科榜第十六,殿试第五十九,难怪你质疑文实。”
两人一唱一和,一说一讽,把朱松剥的干干净净,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不剩,引的众人一阵发笑。
张启元目光复杂地看了看王秀,明白朱松是输定了,从一开口就输了,王秀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在文人精英云集的地方,天下士人关注的时刻,一个愣头青无限成就了声誉,换成他该多好啊!
“学而致用才是正道。”
“学苟知本,六经皆我注脚。”
“你纯粹是胡说八道,哪有先明心智再读书的道理。”朱松气急败坏,渐渐乱了阵脚。
“成功是九分的辛苦河汗水,一分的智慧,这话不知道对不对?”王秀一反常态,笑眯眯看着朱松。
众人愕然,王秀的话不就是先读书而后有能力认识万物嘛!他怎么也犯晕了?
沈默脸色很不好看,急忙向王秀打眼色,希望他能亡羊补牢,蔡易也咂咂嘴,暗道:“坏了、坏了。”
只有张启元目光闪烁,意味深长看了眼王秀,嘀咕一声:“好狡诈的货色。”
“三姐,我看王进士要输了。”
“我看不一定,不要刮噪,好好听着。”
朱松大喜,没想到峰回路转,王秀也有犯浑的时候,他立即抓住机会,笑道:“当然是九分辛苦,各位进士都是寒窗苦读的英才,自然明白只要发奋苦读,就有题名黄甲的日子,难道你没有读过书?”
他扭转败局心里得意非常,又下个阳谋,把王秀定位在尴尬境地,你不是说先修心再读书吗?那好,大家都是发奋读书才考上的进士,你不读书也能考上进士,里面会不会有猫腻啊?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就算你不读书能考上,以明心论调你应该随本心起了智力,那就是天纵之才,既然是天纵之才也该考个甲科第一啊!
至于承认发奋读书,你既然承认发奋读书,那还说个鸟。
无论怎么说,在众人眼中的王秀就处于怪圈里,一圈一圈、一环一环,不可能走出来。
王秀脸色怪怪地看着朱松,脸色无悲无喜、无欢无乐,看不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