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明白知县这老滑头摆明把他家在火上烤,王秀是什么身份?按律法惩处,如何去惩处?你说人家把刀家在你脖子上,难道你还要洗洗脖子让人砍,连个激烈的反击也不许?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他犯难为了,原本也就是恶心王秀,顺便打压一下,让其名声受损,出自己一口恶气。却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把王秀搞进去了,但要把事平息了,可不是那么简单。
再看一眼脸色木讷的知县,他忽然明白着老滑头的病了,怎么自己就没有前后眼,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都忘了!
一时间,心下更慌了,急忙道:“大人,王秀是举子身份,也得周全他颜面。”
知县白了眼县尉,心下冷笑不已,暗道你早干嘛去了,惹出一大摊子事,倒是想起人家是贡举人来了。
果不如其然,次日一大早,陈州的公文就到了,知县看也没看就交给县尉,待开了火漆看时,县尉吓的差点尿了一裤子。公文中措词严厉,要商水县拿出真凭实据,并隐晦地指出,此事干系朝廷贡举人,一定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敢于挑战底线的人,也不放过浑水摸鱼的人。
主薄洪真自然在场,他冷冷地看着县尉,目光充满讽刺,淡然道:“知州和通判大人也知道其中有缘由,看来,我们要好生勘察,绝不能放过一个作恶之人。”
县尉当即出了一身冷汗,只能灿灿地笑道“主薄说的不错,是应该从重追究。”说话的时候,他把陆天寿给恨死了,要不是这厮把祸水往王秀身上引,他也不会起坏心事,这可好了,没坑成人家,自个到惹了一身骚。
此时,一名公人进来,禀报张启元在外求见,还是关乎王秀事,知县也不再是大病的模样,请张启元进来。
要说解试前,张启元压根见不到知县,更不要说求见了,解试后他身份不同,与公与私县里都要给举子颜面。
张启元进来见礼,他显然对商水县三巨头汇集有些惊讶,却还算镇定自若,呈上一封请愿书,道:“大人,在下代表县学士子,前来为王秀鸣冤。”
张启元为王秀鸣冤,这简直是天出二日,不要说知县和洪真,就是县尉也惊讶地瞪大眼睛。要说张家把王家产业夺了,张启元和王秀之间也并不和睦,怎么会帮王秀申冤?
张启元似乎料到三人的惊讶,不咸不淡地道:“在下和王秀是县学同窗,其为人秉性非常了解,以王秀性情绝不会反买凶恶杀人,行刺案必有隐情。”
县尉案子称是,洪真看着张启元的目光,更是赞赏。
“我等县学同届数十名同窗,联名上书为王秀鸣冤,还望三位大人明断。”张启元一脸正气,目光尽是正义的真诚。
。。
既然惊动陈州,这事就好办多了。当天下午,陈州理刑参军带着何为和几名万事兴陈州分店车夫,并一干胥吏,一起到达了商水县城,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子。
当何为和几个车夫出现在大堂上,县尉就明白完蛋了,知州和通判难得的联手,他区区一个县尉,就如土鸡瓦狗。要说知州和通判的关系,那还真有点后世书记和市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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