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元冷不防来了句,语气充满了关切,又有无限的愤慨。
陆天寿艰难地吞下一大口鸡肉,身子剧烈颤抖,手上的半个鸡腿也颤悠悠地,脸色逐渐变的狰狞,狠狠地道:“王秀,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张启元淡淡一笑,亲手为陆天寿斟了一杯酒,道:“好了,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我爹爹的面子可是用尽了,人家现在可是名满陈州,你也该消停一下了。”
“不可能,王秀竖子,我与他势不两立,不死不休。”陆天寿对王秀很到了骨髓里,张启元让他避让的话,无疑如一把尖刀扎在他心底,深深地刺痛了他。
张启元目光闪烁,嘴角挂着讽刺意味地笑,他是在看不起陆天寿要文没有文,要武不能武,十足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对他还有用,他压根就不会来理会这厮。
“子初兄,能不能。外面情形如何?”陆天寿在牢里,消息一点也不灵通,陆大有为了避嫌,除让仆人送饭外,几乎没有再去看他。
按说仆人送饭也能传个消息,很可惜仆人根本进不了大狱,只能在外面把酒菜给了牢子,那些牢子又是什么人?他们还不能经常吃这些精美酒菜,又岂能送到陆天寿那里。结果是酒菜被牢子们分吃了,给陆天寿的却是普通牢饭,最多给他多碗汤水,多加个麦饼罢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看到一桌酒菜,就跟饿狼一样狂吃,差点把桌子给吞了。
张启元深深一叹,知县和王秀的态度,让他的计谋出现偏差,两败俱伤的局面并没有如期出现,就是说知县不希望举子出现任何问题,王秀也不愿事情扩大化,这就与他让王秀牵连进去的初衷不符。
要是让事情仍能按照他设想发展,只能从陆天寿身上下功夫,却见他犹豫半响,叹道:“王秀强势,知县也不好论断,你再忍忍,总会有办法的。”
“忍?我要忍到何时,看来老爹从一开始就低估了王秀。”陆天寿放下鸡腿,脸色越发阴沉。
张启元嘴角上翘,压根就不用多说,他一句话就让陆天寿自行脑补,跟着他的思路走,再怎么出事也牵扯不到他身上,他可是一句也没有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