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届解试放榜,都在州学学门牌坊前公布,由州衙公人挂上红色的榜文,上面有贡举人的姓名、籍贯。
但是,现在还没到张榜的时候,来自各县的士子早就纷纷攘攘,把州学大门围个通透,他们各自的脸上有着不同的色彩,有的忐忑,有的平静,有的惶恐,无一例外的都有或多或少的焦虑。
王秀和何为姗姗来迟,这已经是和张邦昌饮酒的第三天了,他认为上不不去看也无所谓,总归会通知到你,要是靠不上的话,你就是昨天夜里守着也是白搭的。
跟着王秀来的,竟然还有宗良、封元二人,他们年纪大些,可以做随身小厮了,这不就跟着来了。
眼看到处是读书人,宗良一脸的艳羡,轻声道:“要是能题名解试榜,该多好啊!”
“大哥,你就这点出息,大丈夫当横刀立马,快意人生才是。”封元翻个白眼,一脸的不屑。
王秀诧异地看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笑眯眯地道:“你们倒是有趣,无论是题名黄甲还是效命沙场,文要知治国定边,武要精通谋略,都不是容易的事。”
宗良看了眼王秀,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倒是封元眨了眨眼,道:“不容易才能迎难而上,天下没有办不成的事。”
王秀倒是多看封元两眼,笑道:“志向可嘉,等随我回到商水县,我让北城的邱叔教你枪棒,日后得个武进士。”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还有,大丈夫横刀立马不错,但那是赳赳武夫,是成不了大事。你要牢牢记住,一名运筹帷幄、决策千里的将帅,不单单是射御枪棒,更多的是对天文地理,人情风俗,算术物理,甚至掌控对手的饮食作息习惯,不然,你永远只是一个前锋猛将,只能统率数千人冲锋陷阵,而无法率军十万收复燕山。”
“好狂的话。”
王秀一怔,转首看去,却见一名白衣书生,满脸地不屑,大步向他走来,后面跟了一名黑脸书生。
“竟然在供奉圣贤地,讲述兵戈杀伐事,还大言不谗天文地理这些杂学,妄你也来等候张榜。”白脸书生疾言厉色。
面对白衣书生的诘难,王秀一阵无语,真是躺着都中枪,不是说优容言论吗?读书人说句话也不行了,怎么麻烦老是自动上门,还让不让人过了。
何为咂咂嘴,笑道:“人家在这里说话,想说什么就什么,干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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