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各省了。”他说,“至于李鸿章,奴才想,他也是初初履任,政务繁多,所以一时未及提起吧?”
肃顺的话有真有假,直隶不提,江浙两省确实有很多胆子大的日本人借着停战之机,往来经营商贸,这一层皇帝是知道的,因此也就没有深问,“既然如此,也还罢了。”
“皇上,您若是喜欢的话,不如奴才安排,着花子等人进宫来,伺候差事?”
“你拉倒吧。”皇帝和肃顺数十年君臣相得,在不论正事的时候,会说说笑笑,他用这种近乎玩笑的口吻说道,“弄一大堆人进宫来,你知道这其中都是什么人?传到皇后耳朵里去,少不得有你的排头吃。”
肃顺也笑了,他退了一步说道,“那,容奴才大胆说一句,请主子爷的驾,驾临奴才府中,奴才让他们在奴才家中伺候?”
“再议吧?”皇帝这样说,随即话锋一转,装作是和肃顺唠家常似的问道,“徽善也进了总署衙门了?他今年有多大了?”
徽善是肃顺的长子,他本来有两个儿子,其中的次子承善过继给端华,端华死后袭了郑亲王的爵位,如今已经是内务府大臣,御前大臣;长子徽善则一直在六部做司官,一直到本年的二月二十三,改调总署衙门,任职美国股司员,这是出于载滢的奏请。
“承蒙皇上垂问,犬子今年三十六岁,半生蹉跎,一事无成,奴才看他不中用,让他到总署衙门去,学一学知识,长一长见识。”
“徽善也算宗室之后,为国出力这种事自然是应该,不过圣人有君子不党的古训,我辈后人,不管有没有读过书,都该奉之有如圭臬,嗯?”
肃顺搞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提到这件事上去,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李鸿章这个人,诚然是一个人才,战场上能够统御千军,代朕守牧一方也是做得有声有色,便如同这一次吧,他能够秉行圣人的仁恕之道,成人之美,就做得不错。”皇帝说的是天津城中的一件事,这件事也是近来哄传京津的一桩抢亲奇案――。
直隶清河有个叫何本存的老翁,开了一间杂货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叫翠花;后来收养了一个叫李阿牛的做义子,改姓何,以便日后继承香火,因为李阿牛聪明勤俭,何本存便改了主意,要把李阿牛招做女婿,又把他改回了本姓,这一年李阿牛十九岁,翠花十八岁,因为大清律上有关于男女婚嫁年龄的规定,所以还要等三年,才能为小夫妻完婚。
不料事情有变,李阿牛染上了赌博的恶心,将何本存的十五亩负郭良田抵押了一笔银子,全都断送在了赌场里,受押的金主姓朱,一向以重利盘剥为业,有一个独子,不但同名,而且和李阿牛小名相同,也叫阿牛。
这个朱阿牛是个纨绔,看翠花长得姿色俏丽,便说动他爹来和何本存求亲,除了退还受押的十五亩良田之外,另送了一笔很丰厚的聘礼,何本存为利所动,驱逐李阿牛,把女儿转而许给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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