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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 当年轶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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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奏请派员代办,通常情况下是请藩司代劳,但也可以由学政担任,阮元就是奏请以学政刘凤诰代办监临。

    到了下一年的八月,有一个叫陆言的御史上折子参劾刘凤诰,说他在去年恩科任监临时,‘性情乖张,终日酣饮,每逢考试,不冠不带,来往号舍,横肆捶挞,遍往各号与熟识才子讲解试题,酌改文字,馈送酒食,以致众士子纷纷不服,将生员徐姓等刊刻木榜,编揭通衢,并造为联句书文。,

    在陆言之前,皇帝也曾收到密报,心知其中有弊,但一直未发,而此时也有忌讳,先采取了一个保全阮元的措施――因为学政失职,虽然不能追究阮元保举非人之罪,但监临在闱中有不法行为,且经士子讦告,阮元如果不闻不问,就是溺职,尤其是监临不派藩司而派学政,他更应该着意稽查,如果能够据实参劾刘凤诰,犹可免议,否则的话,难逃包庇同年,以私害公的罪名了。

    于是皇帝亲自写了一道朱喻给阮元,要他尽快查清此事,据实上奏。不料阮元的复奏为刘凤诰辩驳得干干净净,说他‘实无使酒情事,唯代办文闱监临,场规从严,士子怀恨,致滋物议,。

    其实,刘凤诰在浙江的口碑不佳,皇帝也曾经问过很多清廉方正的浙江京官,大致都如陆言参折中所说,所以一见阮元的复奏,决定派员彻查。派的三个人分别是军机大臣托津、刑部侍郎周兆基和光禄寺少卿卢荫溥。其中周兆基正是上一年浙江乡试的正主考。

    虽然是查案,但身为大臣者,办理差事固然应该,更应该做的,却是要上体天心!卢荫溥和两位同僚说,“今年是皇上的五十万寿,庆典正在筹备,兴起大狱,殊非所宜;而且,皇上也断然不愿见到刘金门(这是说刘凤诰,他字金门)罪至大辟,因为不独五旬万寿见刑戮犯忌,而且刘金门是恭修高宗实录手定稿本的人,这样的人忽然因为科场舞弊案而被诛,难免成为话柄,譬如有人只要说一句,‘修乾隆实录的,原来是这样一个人?,你们想想,皇上心里能好过吗?”

    卢荫溥的这种面面俱到的做法立刻得到周兆基和托津的赞同,三个人商量以毕,决定由卢荫溥出面,去和阮元谈,因为他的功名虽不及阮元和刘凤诰,但科名却是早于这两个人的,这样一来,就可以使他的态度能有更多的迂回,可卑可亢,可软可硬,等到他实告三人的决定,并剖析利害之后,阮元叹了口气,终于说实话了。

    原来刘凤诰确实收了一个本省生员的贿赂,这个人叫徐步傲,家中本来很有钱,大撒银钞,连监临带各房考都得了他的银子,由于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徐某人不免得意忘形,口舌不谨,以致流言四起,甚至在省内有传言,说他能中解元。

    “也不是我敢于包庇同年,先前是不知道,总以为刘金门名士气太重,行事不按规矩,加以浙江的士子实在不好惹,爱用文字刻薄学政、考官,天下闻名,所以外面的很多传言,虽有所闻,不以为意,后来才知道不然,可是案情特重,如果参奏,必兴大狱,倘若以重为轻,反自蹈掩饰殉庇之罪,进退两难,以致因循下来。”阮元最后这样说道。

    李慈铭说到这里,时已过午,众人边吃边听,不绝时间过得飞快,但看他说到此处,语句停顿,都觉得奇怪,“后来呢?这个案子怎么样了?”

    李慈铭苦笑了一下,“刘凤诰经此一案,一蹶不振,不料十数年之后,竟枉坐小人,为他人所利用,又掀起一桩特大的案子来。这一次倒霉的就不止是一个小小的刘凤诰了。”

    “哦?”肃顺更加来了精神,不但是他,载滢也觉得好奇,“是怎么样的大案子?”

    李慈铭有心不说,倒不是为刘凤诰遮掩什么,而是有所忌讳,不过二人苦苦追问,不说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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