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粗豪,但不是傻瓜,立刻追问,“若是撒谎的话,岂不成了欺君了吗?”
“啊!欺君自然不行!”载滢赶忙说道,“不过,冬装一事,事关重大,你可知道,为前线将士准备冬装的是何人?是浙江织造连甲,你知道连甲是谁?他是肃雨亭的门人。此事一旦发作,不但连甲要倒霉,肃顺也要受其所累,你想想,你一句话的出入,便害了当年一力支持光武新军整训受编的肃大人,你于心何忍?”
鲍超脑子中转不过这个弯弯来,他不明白怎么连甲倒霉会害了肃顺?而且当年天津练兵,承办大臣是曾国藩,后来多了一个赛尚阿,一个奕山,几时关到肃顺的事了?但载滢和自己交好,断不会骗自己,因此,如同被他催眠了一样,顺应着说道,“是,这是不能做的。”
“这就对了。”载滢这样说道,“而此事就此被遮掩过去,连甲、肃顺等人都念你的好处,日后要兵有兵,要粮有粮;不要说这些,就是胡军门的事情,以肃雨亭之力,从旁协助,还怕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这句话倒确实打动了鲍超,他和胡小毛袍泽情深,本来打定了主意,这一次进京要在皇帝面前尽一己之力的为他求情的,碍于时间不巧,进京数日,根本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有心找人帮忙,又没有门路,这会儿听载滢一说,没来由的高兴起来,“真的?他真的肯帮忙?”
“当然,不过此事不急,只要开衙之前,我到肃顺府上和他说一声,他心中感念你,自然会帮忙。”
“那可太好了!”鲍超郑重的拱拱手,“如此,我就代胡小毛多谢贝子爷了!”
说话间后挡车停稳,载滢探头看看,已经到了刑部门前,荣禄早早到此,预备差事;胡小毛因为是钦命人犯,进京时虽然还是自由的,但在青衣小帽的到刑部报到,立刻收监,提牢司主事姓夏,是当年的主事夏成海之子,名叫夏霖,夏天的甘霖,自然是个很好的名字。
荣禄和刑部上下并不相熟,但和夏霖的关系很不错,生恐这一天不是他当值,早早的起来,专程到夏府,说明来意,夏霖听说是二阿哥要带人探望,很觉奇怪,又不敢驳了他的面子,只得和荣禄一起到了刑部,填好公事,等候载滢一行人的到来。
刑部大狱,这里可以算是大清治下唯一一处和紫禁城等量齐观的所在,倒并不是有如何的辉煌,而是因为这两处都是律法所不及之地!黑暗真是怎么说也说不完,以唐宗宋祖那样的明君也休想改变分毫!当然,这其中也有出入,如胡小毛这样的,居住的是火房——所谓火房,是为了有罪但尚未定谳的官员之用,等于是在诏狱中另寻的一个下处,犯官自己可以携带下人,在这里生火做饭,故而得名。其实不但是下人,若是将差役、主事打点好了,连同姬妾也是可以送进来侍寝的——不过是欺上不瞒下而已。
胡小毛多年从军,一朝安顿下来,大觉不自然,但罪身不得自由,也由不得他了。今天得到消息,知道有客要来,不想却是鲍超几个!“春霆,啊,贝子爷?”其他的几个人他不认识,只是用眼睛打量着,却叫不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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