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颜正说到兴起,眼见三个来自日本的专使为自己的几句话说得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发作,心中大快!很不愿意就此收场,但奕知道,条件已经和日本人说明,下面要做的,就得看英美两国公使从中出力了。因此一诺无辞,摆手示意暂告段落,一切等日后再说。
亨德逊和亚历山大分别把伊藤博文和岩仓具视三个人约到自己的马车上,蹄声得得,一路向管驿而去。马车微微晃动,伊藤博文心中满是忧时辱国之想,身为随着马车的动作来回摇摆,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是泪!
“伊藤先生?”
“啊!”伊藤博文赶忙揩净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公使先生。”
“伊藤君也不必如此,在我看来,中方所提条件固然骇人听闻,但其中未必没有转圜余地。”亨德逊言不对心的说道,“左右时间还很长,和中国人慢慢拖延,总能取得双方都满意的成果 的。”
“公使先生所言极是,但您刚才也听见了,中国皇帝要在二月二十一日之前得到回复,这短短的时日,能够济得什么事?”伊藤博文向亨德逊拱拱手,苦笑着说道,“我衷心的希望,英国政fu能够从中调停,若是能够向后顺延一些时日,我日本日后必有所报。”
“请您放心,专使先生,我们英国一直关注着发生在贵国和中国之间的纷争;出于为两国的考量,我们也会尽到相应的义务的。”亨德逊这样说道,“但在没有进一步的得到国内的正式政令之前,我想,我个人也只能以私人的身份,从中出面,而不能代表我的国家。”
“是,承情之至,承情之至。”
“但是不知道专使先生需要鄙人做什么呢?只是拖延时间?总也要有一个可以让中国人觉得合适的理由吧?”
伊藤博文心乱如麻,觉得亨德逊的话未必非是,只得这样说道,“那,贵使先生以为呢?”
“用一句中国人的说话,也只有虚与委蛇了。”亨德逊说,“比如说,中国人提出几项条件,贵国既不能答应,也不能完全拒绝,这也不是撒谎骗他们,毕竟如此大事,总也要上报国内,等候命令,如此三番两次,时间不就拖下来了吗?”
“眼下也只有这样的办法了。”
伊藤博文打定主意,要用一个拖字诀,把两国的会谈尽量延期下去,但这种战术不是那么好使的,到十二月十六日的时候,奕突然告病,不能上朝,更不必提参加会议了。这让伊藤博文很着急,他并不是心疼恭王的身体,而是在他看来,奕为人忠厚,若是己方大打同情牌的话,他是一个极好的对象,要是换了是别的人,就没有这么大的效果了。
果然,皇帝一方面命太医过府为恭王治病,同时降旨,命立山暂代奕的谈判公使一职,以五阿哥载湀为副使,会同办差。
会议重新开始,立山可没有恭王那么好说话了,一开口就充满了怒气,“贵专使始终顾而言他,莫不是全无和谈诚意?若是如此的话,则你我也无谓枉抛心力,干脆各自归去,等到来日战场相见!”
“并不是我等全无诚意,贵国所定数款,鄙人已经命人随身携带,乘船返回本土,等候我天皇陛下的旨意,再做定夺了。”伊藤博文低声下气的说。
“既然你们什么主也做不得,一切要等你们的皇帝决定,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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