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臣略有耳闻。”李鸿章冷汗湿透衣襟,知道刚才的奏答坏不可言,眼下就得看看怎么样挽回圣心,把损失减低到最少了,但这会儿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以退为进啦,“皇上,臣少年荒唐,流连风月,全不知节制二字;近来为雨雪侵逼,更觉骨痛如砭;臣受皇恩深重,本不敢起了轻卸仔肩的念头,但此次臣待罪之身,若再行领军,恐物议沸腾,……臣想请皇上的旨意,免了臣东瀛战事南路军统帅之职,……”
皇帝阴沉着脸,想了半天,“这个事啊,朕再想想,想想再说。你先下去吧。”
“是。”
看着李鸿章走远,皇帝心中恼怒:给脸不要,那就无须客气!抓过一张纸,快速的写了几句话,向外一递,“六福?到内阁,传旨!”
旨意只有两句话,第一段是,“贝子载滢,奔劳海途,多有辛苦,近来身体不虞,着即免去其会办中日谈判差事。”第二段是,“体仁阁大学士李鸿章,公忠体国,甚慰朕心;然据该员奏称,公务戎马,多年以降,身心俱疲,请宽免差事,朕以为,用人之道一张一弛,着免去李鸿章南路军统帅之职,留体仁阁大学士职衔,留京养病,钦此!”
邸抄见报,李鸿章刚刚到了奕府上,偏偏奕忙于谈判公事,还没有回家,无奈之下,只得转路去看肃顺,进门不久,就听见这个消息。他本来清矍的脸色瞬间变得雪一般的白!手脚也不住发颤,“中堂……”
肃顺还不明所以,听见这样的话,有些发愣,“不会……弄错了吧?”
“没错,大人!”门下人说道,“刚刚发抄的。”
肃顺宦海沉浮多年,立刻知道其中有变,转头问李鸿章,“少荃,这是怎么回事?”
“总是鸿章糊涂……简直是糟不可言!”
听李鸿章说完经过,肃顺深深点头,“确实如是,确实如是。你呀,难怪当年曾文正公和我说,你聪明绝顶,只是看天下事易尔,日后必出乱子。今天看来,令师这份识人之明,诚然是不多见啊。”
“中堂大人,您看此事,可还有挽回余地?”
“没有。”肃顺一开口,就让李鸿章觉得灰天黑地,如同被人在心口重重捣了一拳似的,“没有?”
“没有。”肃顺冷冷的说道,“皇上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平日最称和善,但一旦拿定了主意,便万难更改!我看,你……,你今年多大年纪?”
“鸿章……”
“年纪还不算很大,经此一事,想来日后你亦当学会韬光养晦之道,于你也未必是坏。”
李鸿章好不失望,心中转着念头,眼睛一转,“那,鸿章不如去问一问六爷的话?”
这句话出口,肃顺脸色立刻转为阴沉,心说李鸿章好不晓事!“也不是我肃顺说一句大话,天下若是我肃某人应承不下来的,便无人可以应承!你若是不信,尽管自去!”
李鸿章本意是激将,看他动了真怒,心中三分惶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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