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清漪园放在那里,已经成了浪费,若是能够重新整饬一下,岂不是为天家又多一处可以观览的去处?到时候皇上和皇后驻足其间,圣心欢愉,不也是于朝廷大好的消息吗――须知爱君即是报国哩!
以这样的一番话进辞,很快打动了皇帝,这一次的情况又不一样了,皇帝命人到处翻找,把样式雷当年制作的图样重新找了出来,且亲自参与策划,坏的要改好,好的要加精,每天沉迷其中,君臣主仆几个忙得不亦乐乎。
不料形势丕然一变,中日战起,这件事被无限期的拖延了下去,肃顺以为此事再也休提,但听立山说,皇帝处置军政大事之外,每天总要到养心殿东暖阁走上几圈――那里存放着清漪园的烫样,听他身边的杨三和六福说,每一次去,都要流连很久,似乎有不把这件事做下去不死心的样子。
有鉴于此,立山大着胆子再度提起,但皇帝的态度很暧昧,既不点头,也不驳斥,顾而言他――这下肃顺明白了,皇帝心中是很想修园子的,但碍于国家对外用兵,不好点头――那就要自己为主子分忧解愁啦!
不过立山知道,两国战端初起,海军将士奋勇杀敌于海上,国内却大兴土木?自己只要敢进言,就一定碰一鼻子灰!还是等等为妙。等到进入九月,局势稍加明朗,立山看看情况差不多了,这才把早已经缮誊好的折子递了上去。
奕对立山在这个时候上这样的折子大为不满!不过碍着肃顺的面子,也不好过于激烈,“亭公,您看看?天下还有这么全无肺肠之辈呢!”
肃顺故作不解,“王爷这话怎么说?”
“您看看立豫甫上的奏折?看看这里面都在说什么?这不是胡闹吗?”
肃顺明知道奏折的内容,还是装作不知道,取过来,戴上花镜看看,轻描淡写的放在一边,“诚然时地两相不宜;但我看,立豫甫的这番孝心倒也可嘉。
奕很明白,只要自己接口,他就一定能说出一番道理来,因此故意不理他。肃顺也不着急,等到见驾的时候,把这件事拿了出来。
皇帝很觉得为难。一方面知道这时候动修园子的心思,大不应该;另外一方面,年纪渐长,精力不及从前。当年的时候,自己还能偶尔溜出宫去,享受一下民间乐趣,但现在,宫中人把他看得死死的,这固然是爱护,但很大程度上也真让他觉得有些憋屈――紫禁城、圆明园,前后海的风光看了三十多年,早就看得腻了,总想着弄一点新鲜景致,舒缓一下精神。这也是他为什么总是放不下清漪园的烫样的原因。
“这件事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奕和阎敬铭,“是不是又得花好多好多银子?”
奕和他目光相碰,没来由的心中一软,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到皇帝双眸中流露出的这种乞怜神色了。一时间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怜惜,这样一来,出口的话就变了,“臣弟想,总要着工部、户部和内务府衙门认真盘算一番,才能知道。”
皇帝立刻高兴起来,“那就算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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