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嘉猷的脖颈侧面扎进去,鲜血喷涌而出,樊嘉猷吃痛之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但也仅只于此,瞬间大量的失血,伤口又是在如此致命的部位,让他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士兵看长官犹自高卧不起,胡乱的开着玩笑,进门察看,一望之下,大惊失色:樊嘉猷倒在榻榻米上,身下的被褥已经被鲜血染红,身子早就冰凉一片了!而那两个行凶的女子,也不知所踪了!
胡小毛闻报大怒,他又是惊诧于事情的出乎意料,又愤恨樊嘉猷的不知节制,更心疼战将之死,当即命令,大索全城,一定要把这姐妹两个找出来不可!
但这姐妹两个连名字也没有,只是从看守营中随意挑选出来的,如今出了这样的大祸,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清军士兵找她们不着,开始把火气发泄到看守营中无辜的百姓身上,两天之间,被其殴打凌辱致死的,就超过三百人之多。而且这种态势有愈演愈烈的迹象―士兵在军中久了,阳气亢奋,若是行云布雨之时,再遇到樊嘉猷那样的事情,如何得了?所以,一定要把这种情况扑杀在萌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这失踪的姐妹两个!
“砰!”的一声枪响,彭泽把打光了子弹的步枪随手一抛,交给身边的战士,被他击中的一个日本百姓倒在脚下,脑袋被打开了花,手脚还在垂死前的抽搐。他看也不看一眼,回头一伸手,又拿过一支枪,“通译,告诉他们,把那姐妹两个的下落交代出来,其他人就都能活命!”
通译哇啦哇啦说了一通,站成一团的日本百姓面如土色,却一言不发,“头儿,连着好几天了,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这姐妹两个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
“不管她们跑到哪儿,总之都得找出来。”彭泽和樊嘉猷是私交极好的朋友,两个人还是同乡,得知战友因为这样的事情毙命,怎不令他怒火满腔?但凶手搜寻无果,他只好把火气发泄到其他人身上了。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人说话,彭泽扬手一枪,击毙了一个男子,尸体轰然而倒,让站在人丛之中的一个女子痛苦的大哭起来,彭泽眼皮也不抬一下,扬手一枪,把这个女子也击毙了。
这种杀戮在城外无日无之,偏偏清军在城内的部队每天都会押解着大批的被俘虏的百姓和降卒出来,加入到看守营中,这也给了中国士兵‘打靶,的对象,就在今天下午,又一队从城内被驱赶出来的百姓和带伤的士兵,总计超过一千人的队伍,还不及被送进看守营,就为清军士兵当场枪毙了大半,最终能够进到营中的,连四百人都不到。
而且,中国人的这种屠杀是丝毫不考虑任何因素的,被杀的和幸免于难的都没有丝毫的辨别方法,并不是因为生得健壮与否,性别不同,年龄区分有有所差异,被杀的人中男女老少都有;幸存的人中,各色人种也是一应俱全,全看清军士兵的枪口指向哪方而已。
彭泽的脚下又倒下二十具尸体,步枪子弹冲击力大,经常会有一颗子弹击穿前面一个人的胸膛,再击毙第二个人之后,去势方歇,而两个人同时倒地的,他厌恶的低头看看,摆了摆手,走到了一边。“你、你、你…・・・”一个清军队正用手胡乱的一指,叫出十几个日本男子,分别抬着满地的尸体,到事先早已经挖好的大坑前,把尸体向内一扔,填上泥土,就算了事――当然,这种挖坑和填埋之事,也完全是日本人操行的。
这种事一直进行到彭泽所部轮换进城,新调出来的清军士兵得到胡小毛的知会,不可再如前一样的滥杀无辜,才得以缓解,但也已经有两千四百名无辜百姓倒在了清军的枪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