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日听懂他口中的情话,女儿家下苦心猛学汉语,等到船抵大沽口的时候,竟然能够用满是口音的汉语和男子做最简短的交流了。
从天津口岸等陆,回到北京,让左福带着惠儿回府,把经过和福晋说明,载滢还不忘说一句,“别忘了,自己去领五十鞭子!”
左福几乎当场哭出来,这数日海程,看主子爷心情极好,以为这件事能够糊弄过去,想不到他还是没有忘记?口中答应着,催起车马,一路去了。
载滢不再停留,径直到宫门口递牌子,皇帝立刻传见,问过此行东瀛的经过,很觉得满意,“在你看来,绿营将士士气如何?”
“绿营将佐闻之皇阿玛降旨犒赏,感戴之声惊天动地,儿子能得代天加恩,诚然亦为无尚荣光。”载滢躬身答说。
“好!你这一次出海办差,数日辛劳,回府休息数日,等歇过了假,再到刑部入值吧?”
“是!”载滢跪倒谢恩,却不就起,“皇阿玛,儿子有一事,请皇阿玛恕罪。”
“哦?怎么了?”
“是儿子此次去到东瀛,……”载滢支支吾吾的把美惠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儿子自幼受皇阿玛教诲,男子不可无责任心,因此儿子便……便……”他用力在地上撞了几个头,大声说道,“儿子自知有罪,请皇阿玛处置!”
“你啊!”皇帝哭笑不得。这种事他自问实在是持身不正,向一边侍立的惊羽看去,她也是一脸奇怪的笑意,“人……你已经带回来了?”
“是!儿子不经请旨,贸然而行,自知有罪,自请处分。”
“你……啊,让阿玛说你什么好?你是国之重器。岂可贪恋这些异国女色?便不提你和她言语不通,风俗各异;只说如今两国交锋,彼此敌对,你知道她到你身边来,是不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色令智昏,你真是糊涂!”
载滢心中有些不以为然,美惠事先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皇子,更加不知道能不能和自己一起归国,怎么说叫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说话的是自己父亲,更是一国天子,不敢还嘴,惟有伏地碰头。
他也觉得很为难,已经把人带了回来,看儿子的神色,要他就这样遣人再送回去一定舍不得,哎!想不到这个儿子旁的也就罢了,在女色一事上勘破不开,倒真是很‘类己’呢!“便如此吧,这个女孩儿,总要派人多多照应,没事不要让她出来,还有,此事不可外人知晓,明白吗?”
“是!”载滢这才放下心来,高高兴兴的碰头谢恩。
“嗯,先下去吧,刑部的事情,等过几天入值之后,再去问刚毅,朕已经和他说过了,让他把卷宗都给你和翁曾桂――这起案子,刚毅和翁曾桂是主审,你是陪审,你别以为是朕的儿子,就胡言乱语,不懂装懂,嗯?须知一字入公门,九牛拽不出,届时不要说是你,就是朕亦将措手不及,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