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之事,似可援引为例呢!”
皇帝一直听着,中途没有打断,等他说完了,这才呲牙一笑:“是朕糊涂了,还是刑部之中另有规程?本部堂官竟然左右不到僚属的意见?”
话虽然说得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真的在表示疑『惑』,其中的含义却大可深究。周祖培不敢怠慢,赶忙跪了下来,以头触地,这时候却不能说赵光的坏话,正好相反,倒是得为他美言几句:“回皇上的话,赵光为人甚是聪敏,只是因为胸中满是大清律例条条,也便少了几分灵动。”
这番话说得和皇帝问及的殊有未谛,不过君臣二人彼此心照,也就不必再纠缠下去了。当然,作为皇帝,还是要为自己对这件事上的处置解释几句:“当初陈孚恩之事时,曾国藩曾有进言:陈孚恩以军机之尊贿言买参,其罪匪浅,然总要为其人,为朝廷留几分体面。这一次事情到了他的身上,倒也应该以这番话为然。其实,不但是陈孚恩,曾国藩,就是穆彰阿,朕又何尝想以国法绳之?难道朕不知道和光同尘的道理?”
“是!”周祖培明知道皇帝在瞪眼扯谎,其目的只是在为借曾国藩之事收权,却全做不懂:“穆彰阿累受国恩,不知精白报效,反倒以为师弟之谊高过君臣大义,只凭这一点,皇上于他有任何责罚,他也当受之如饴。”
“就是这话了!”皇帝很满意的点点头,起身绕室蹀躞(音碟谢)几步:“周祖培,你担着刑部尚书,又同是军机处重臣,朕日后于你还有大用。切记要以穆彰阿之事为鉴,上体天心,用心办差!”
“是!”周祖培再一次深深地磕下头去。
曾国藩人虽在刑部大牢中,却也知道朝堂中发生的一切变故,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悔恨:只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竟然连累老师共同受过,真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之感。
他也是饱学之士,两榜出身,心中知道老师这一次所为非是无过,只是,因为这样就褫夺一切官职,交三法司审理,也太过郑重其事了一点吧?心中有着这样的念头,当周祖培到来做探望之时,曾国藩当面请求他,在皇上面前为老师缓颊。
周祖培心中苦笑:这可真是忠厚得糊涂了!皇帝此举一是为了收权,二是为了割裂和前朝的关系,便是没有这一次私通外官,透『露』君前密语,怕穆彰阿也不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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