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清楚,‘该死的’三字却是随风入耳,两个人立刻站住了,侧身望着对面二人:“喂!站住!”
二人站住脚步,洪秀全赶忙拱手:“二位班头请了。”
两个人对洪秀全的行礼全不理会,径自瞪着肖朝贵:“你不是武宣(地名)的肖朝贵吗?”
“……”肖朝贵没有说话,洪秀全赶忙给他解释:“是是是,两位班头法眼无差,正是武宣肖朝贵。”他用力拉了同伴一把,强迫着他弯腰给两个人行礼――那副样子,倒像是被人拦腰狠击了一下似的。
两个人却并不以此释怀:“洪火秀,我们两个人说话,哪有你答话的份儿?”
“呃,是是是是!”洪秀全不敢恼怒,继续赔笑:“两位班头教训的是,都是洪某无知,万望恕过此节。改日,学生定当带……”
“你说什么?”一句话说错,立刻为两个人抓住了把柄:“学生?洪火秀,你糊涂了?你的功名早在三年前就被革掉了!还敢自称‘学生’?”
提及旧事,便是洪秀全『性』格隐忍也不由得暗中一挑眉:这是他一生人中最大的遗憾之一。数年前,他和冯云山在广西金田县传播‘拜上帝会’,为了宣传主张,两个人把家中所供奉的佛像神像和儒书以及孔、孟牌位全部捣碎烧掉。这样的做法自然引来族人怒不可遏,屡经教诲而不从之下,当即报请学政,革掉了两个人的秀才功名。
今天两位班头旧事重提,洪秀全又羞又怒,几乎按捺不住火气,恰在此时,一把清亮的声音响起:“两位大人,为何事怒气冲冲啊?”
四个人回头看去,一个身材修长的白面汉子,同样穿着青布长袍,正直起腰来,满脸带笑的趋前几步:“给两位班头见礼!”
“是韦先生啊?”对来人,金韦两位班头倒是挺客气,勉强拱拱手:“别来无恙?”
“承两位大人的福。昌辉一切安好。”韦昌辉生了一双三角眼,不过面上时常带笑,倒不会让人觉得难看:“两位大人,洪大兄和肖大兄都是山野粗人,何必和他们动气?来来来,这几两散碎银子,给两位大人留着买茶吃。今天之事,就看在韦某薄面,不要和他们计较了吧?”
接银子在手,两个班头点点头:“今天就看在韦先生的面上,恕过你们。肖朝贵,以后想清楚再说话,不要满口喷蛆!”
望着二人扬长而去,肖朝贵脸『色』铁青,几乎咬碎钢牙!韦昌辉和洪秀全怕他按捺不住脾气,连拉带劝的把他拉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