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臣会这样想,便是漕帮本身,多年来受尽两岸兵弁欺压,也早有求变之心。”
“可是,据朕知道的,漕帮似乎不愿意改弦更张吧?”
“圣明无过皇上。臣所说的漕帮,指的是那些在漕船上讨生活的普通漕丁。每年往来于运河之上,彼等早已经受尽盘剥,苦不堪言,心中于海运之事,从无抵牾!所谓于海运之事始终抱着艰拒的,不过是那些漕帮大佬而已。”
皇帝摆摆手:“来人,给杨大人搬杌子来。”
“老臣谢皇上!”杨殿邦慢悠悠的爬起来,屁股沾着杌子坐下,继续说道:“所以,老臣认为,只要能够安抚住漕帮中的大佬,此事便不足成为圣心忧虑之事。”
“嗯,具体的说说?”
“是!”杨殿邦抬头看了一眼御座上的年轻人,继续侃侃而谈:“漕运改为海运,其中牵涉甚广,容臣一个为皇上解『惑』:先说沙船和水手。臣在南京组织海运总局,其中沙船不过300艘。今年于浙江试行海运,共计粮米50万石,要往返两次方可全部入仓。如果要江南各省全部改行海运的话,沙船数字将会大大增加。相应而言,船上的水手也要极大的扩充。”
皇帝打断了他的说话:“于江河之上行舟与在海上行船,怕是有不同之处吧?”
“圣明无过皇上。江河水浅浪缓,大海则是波涛汹涌。然二者虽有不同,却不抵漕丁皆是有大批有经验的水手。只要稍加训练,便可在大海上扬帆远行。此为安置漕丁的第一项举措。”
“这样说来的话,还有第二?”
“是!”他说:“第二便是屯田。漕帮自古以来便有公私二项屯田之政,一来是为纳粮之用;二来也是为了有一笔公出的银子,用来支付各种所需的费用;三来,便是为了无船可行的漕丁找一份营生。自嘉道朝以来,漕丁务农者益少,更多的都是把自己的私田转而交给佃户耕种。自己则坐而取利。”
皇帝知道,这种做法就如同把关外的土地分给那些无主无业的旗人耕种一样,皇帝的命令下达,却往往起不到任何的实际作用。想来就是按照杨殿邦所说的下一道旨意,怕也是应者寥寥吧?当下也不说话,只是听他继续陈述。
“第三种办法就是按照现今已有的店铺,酒肆,食寮,驿馆安置剩余的漕丁。如果三管齐下的话,以臣愚见,当可收容绝大多数的漕丁,不使其成为『乱』民,流民。”
“还有一种方法是你没有想到的。那便是将这些人组织起来,成立我大清的第一支海上武装!”
“海上……武装?”杨殿邦大吃一惊:“皇上的话,莫不是成立海军吗?”
这句话问得殊堪无礼,一句话出口就又矮身跪了下来:“臣言语失措,请皇上责罚。”
“起来说话。”皇帝没有动气,从御座上站起来,俯视着他:“杨殿邦,你是什么时候考取的功名?”
“……臣是仁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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