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子,或者是承重孙。皇帝的大丧,自然是由嗣君服劳,
这不是个容易的差使。奕詝站在一张方蹬上,伸直双臂,十三件龙袍一件一件往上套,由纱到缎、由单到棉、由盛夏到隆冬。一件一件穿好,再整个的脱下来,由内侍套到还没有僵硬的尸体上去。
这面在套衣服,那一面已在替大行皇帝修饰遗容,平日侍候皇帝盥洗小太监跪在皇帝身前,就当皇帝还活着一样,进一样盥洗用具便说一句:‘万岁爷使漱口水’,‘万岁爷洗脸’。最后说:‘万岁爷请发!’说完绞了一把热手巾,盖住大行皇帝的双颊,又掏出一把雪亮的剃刀,在手掌心里磨了两下,是要动手刮大行皇帝的胡子了。
修了脸,又跪着栉发打辫子,然后有董承祥率领四名太监,替大行皇帝换上嗣皇帝所套好的十三件龙袍,外加全新石青宁缎团龙褂,用五『色』陀罗经被密密裹好。这就算小殓已毕了。
接下来摆设几筵:一张四角包金的活腿乌木桌,上供一只大行皇帝在日常用的金镶绿玉酒杯,等嗣皇帝行过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礼,董承祥把那杯酒捧到殿外,朝上跪着一洒。然后御膳房在灵前摆膳,新君和在场的大臣、太监,齐声呼地抢天地举哀。初步‘奉安’的典礼,这样就算完成了。
距离钦天监选定的起灵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君臣几个在灵前祭奠完毕,回到了东暖阁中议事:“皇上,大行皇帝年届七旬而逝,而我大清续统有人,当可含笑天上。皇上也不必过于悲痛了。”
“我知道,我知道。”嗣皇帝含泪点头:“只是,皇考虽已高龄,却始终精神强健,本以为期颐可期,来日弥长,熟知天不假年,幽冥永隔!叫人情何以堪?”
“请皇上节哀!”穆彰阿重重地磕下头去,说:“大行皇帝把这万几重担交付皇上,还请皇上以国事为重!”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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