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地转身出去,黑黝黝的脸盘子一点表情也无,丁一以为他恼了,“嘿,这个人,生气啦?就为这么点小事?怎么这样小气,还是连长咧。”
师傅生气后果很严重,丁一咬咬嘴唇跺跺脚,算了,还是去说两句软和话吧。
刚出灶房门,就见到石诚两手搬着一张藤椅从堂屋里出来,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搁到门厅里,抬脚又走到院子里的晾衣绳旁,从上面扯下一块破布,放到水龙头下面的盆子里打湿,拧干,撑开,才拿着它走到藤椅前面,一点一点的擦拭。
全程动作如行云流水,一看就晓得是经常干活的。当然,他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丁一欠了他多少钱。
“我来我来。”
丁一三两步跑过去,撸起袖子就要帮忙。擦椅子嘛,她在行,刚进供销社时,擦过一个月了,也就最近忙,才丢下这活。
石诚手下的动作不停,“你先在旁边坐会,等擦好了在藤椅上眯会儿。”
丁一惊讶,“不是,藤椅你给我搬的?”还以为给老太太用的。
“嗯。”石诚低头认真擦起来,只有他自己晓得,此时此刻,他的脸似火烧。
“我自己来。”丁一伸手去夺石诚手中的破布,越发的要自己动手,“我自己擦,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噗嗤”一声,一块破布变成俩。
丁一看着手中的半块破布,尴尬的朝石诚笑笑,“不好意思。”狡辩道,“不过,从数量上来讲,你多了一块布。”
也不看石诚的反应,低头抓着抹布费力地擦起藤椅来。
石老太太站在堂屋里,默默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两位年轻人,大孙子总算聪明一回,知道女同志爱干净。
脸上的褶子一道一道,心里乐开了花,多般配的俩人。
算啦,她这个老婆子还是不讨人嫌了,老老实实的坐在这儿吧。
掏出老花镜,郑重其事的戴上,两手摊开信纸,拿得离眼睛老远,一个字一个字的小声读。
没错,老太太是远视眼,越近越瞧不清楚。
拜远视所赐,她读几句信,看一下大孙子和小丁同志齐头干活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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