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千防万防,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这些蛊虫总有能钻到你体内的,它们见了血就能繁殖,到时你能想象自己的身体里住着成千上万的蛊虫吗?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而它们还要日日吸你的血。哈哈,害怕吗?你还不知道吧,这些蛊虫都是用无数活人养的,它们的每一个宿主都是被吸干血而死的……”
虽然烛光有限,但足够照亮地上白花花的一片,无数的白色蛊虫一层层爬过来。难以想象,一旦这满地的蛊虫群起而攻之钻入江琪的体内,会是何等恐怖的情形。
萧暄坐倒在地上,望着一双儿女。两兄妹斗法,一个比一个狠。
“造孽啊,造孽啊,你们为何非要斗个你死我活!”萧暄又一次作出痛心疾首的老父相,招了江琪的厌烦。
“闭嘴!萧昭毅,输的人,只会是你。”
“你还不肯面对现实吗?江琪,我真迫不及待想知道,被蛊虫噬咬,你会发出怎样的惨叫来。”
萧昭毅气定神闲的等着,然而等着等着,他发觉不对了,血泊里的蛊虫原地不动了,后面蜂拥过来的蛊虫反倒在向后退去。
萧昭毅深感不妙,他不敢置信的上前查验蛊虫,喝过血的虫已死,未喝过血的虫仿佛收到了信号,纷纷退回到角落里,不敢再贸然前进。它们怕沾上江琪的血。
难道血里有玄机……
“我既然知道提防雪巫,又怎会忘记提防你。渤国雪巫没给你解药吧,很好,你会知道什么是自食恶果。”
江琪的镇定,让不祥感扩大。萧昭毅不死心地拈起一只死虫,吸足了血的蛊虫不是红色,而是黑色。他甩掉蛊虫,声嘶质问:“江琪,你敢给自己下毒?”
“为何不敢!”
这一句反问,问得萧昭毅哑然失声。他的对手是一个对自己和对仇人一样狠的人,他怎么可能胜得了她?他的那点算计,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当务之急,只有一条路。
萧昭毅逃跑的念头一起,身形刚动,就被内力自背后拽回,整个人摔在了萧暄身旁。
父子二人同时抬头仰望她,烛光里的她,冰冷得像阴间使者,公布着对他们的处罚。
“我给过你们活路,既然你们不肯选,我替你们选。”
边城暗室里,没有了脚镣的束缚,兽化的凉氏像一只疯狂的母兽狠命的撕咬着萧昭云。萧昭云被凉氏骑坐在身下,一手捂住颈部的伤口,粘稠的血液不断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一边又奋力的向前爬。可惜刚爬了几步,又被凉氏从背后拖回去,继续趴在她背上咬,啾啾地吸血。
“母亲,母亲……”萧昭云又恨又痛,一个劲儿的流泪。奈何凉氏完全变了一个人,根本不曾对她手下留情。
“我是你的女儿,我是你的女儿,我是云儿,母亲,我是你唯一的女儿啊!”萧昭云痛苦的大喊。
粘着鲜血的头发吃到了嘴里,又脏又臭的凉氏有那么一刻停止了疯狂的举动,浑浊的眼球上滚动着晶莹的泪水。
她是齐王妃,是凉氏,可是有人一点点毁了她的骄傲,丈夫、儿子、女儿、齐国,都没有了,她连话都说不了了。这一切都是拜那贱人所赐,她要找贱人复仇,所以她要活下去,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