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欢喜地端着一锅小米粥,放在桌面上。
“吃饭了,周阿奶!”我喊了一声。
许久了,终于能饱食一顿了,我拿起筷子,夹了一撮腌萝卜丝。
“瞧你这点出息!”姜七喜笑骂道,替我舀了一碗粥,端到我面前。
感谢周志平的三斤小米,不,感谢那只大灰鼠的配合。
周阿奶面色苍白,有些哆嗦地坐了下来,手颤颤地扶着木桌。
“周阿奶,你怎么了?”姜七喜站起来,摸了摸周阿奶的额头。
“年纪大了......不好使了。”周阿奶咳了两声,答道。
闻言,我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涩,周阿奶的身子看起来,好像越来越虚弱了。
吃过饭,母亲又下了厨,给周阿奶熬了一碗姜汤。
连着几日,周阿奶都躺在床上,脸色发白,那模样,让我想起了当年同样卧病在床的胡老爷。
老祠堂那边,听说已经挖到了六十多米远,镇子上做泥瓦工的王腿子估算过,大约要挖个七百米左右,才能挖通到后山。
路漫漫,不见尽头。
其实,我如今最担心的,不是外头的鬼雪天气,而是吃食,人要是断了吃食,恐怕会做出伤天害理的恶事。
今日母亲掀开米缸的时候,我站在旁边看了一眼,缸子里的米已经快见了底,连着还有一小把碎断的面条。
我跟姜七喜说了。
姜七喜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远方。
“我猜着还有一个多月,这雪才会化去。”
“姜七喜,不是说外头有人会来寻我们么?这都一个月了。”我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师傅若是知道我被困在这里,定然会下山来寻我。我想,应该有东西拦住了他们,道术施不得,又或者,这鬼雪清不得。”姜七喜沉声道。
我惊了惊,外头的世界里,不像我们,是有挖掘机的。
连挖掘机也挖不得?那这鬼雪着实诡异。
一天一天,镇子里的气氛愈加诡异。
每当夜晚,我还是会听到那一声声的呼唤声,并非在喊我的名字,我却知道,是在叫我。
我始终没有应声。
只是觉得,这呼喊声,好像越来越大了,仿佛有个人,将嘴凑到我耳边,轻轻吐着气丝。
姜七喜贴了一张符箓,按在我额上,耳边的鬼叫声才慢慢消停了一些。
“姜七喜,我知道它来了,感觉得到。”沉默了一下,我开了口。
姜七喜身子一顿,没有接我的话,仰着身子睡了下来。
熄了油灯,在黑暗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偶尔能看见日头,我和姜七喜便回去老祠堂里看看,看一下周志平和他的挖洞子工程队,进展如何了。
“昨日挖到了山岩,白费了力气,只得换了一处位置。”周志平苦笑道。
打洞子这种事情,人类总归是不擅长的,又不是山跳老鼠。
忽然,我灵机一动。
“怎么了?”姜七喜回头看着我。
“没事儿。”我望了一眼祠堂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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