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一班,陈袭春!年级会考第五!”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眯着眼,对旁边的姜七喜得意地笑了一下。
姜七喜撇撇嘴,我踏步出列。
“再接再厉。”大腹便便的罗校长,将一张纸质的奖状递到我手上。
离画皮鬼事件过去已经两三年了,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正轨,即便眼前的罗校长,也已经在四方小学呆了两年多。
我恭敬地往下腰,接过了奖状,回头的时候,往不远处的医务室看了一眼。
洪爷爷正背着手,目光慈祥地看着我。
回到队列的时候,姜七喜凑过头,眼光瞄了一下我手上的奖状。
“恭喜,第一次上榜。”
我咬咬牙,微怒道,“你有么!”
姜七喜很平静地摊开手,“别这样,你知道的,我学东西很厉害。”
我冷哼了一声,却又反驳不得,因为姜七喜讲的没错,不管学什么,简直像妖孽一般。
“六年三班,王凤凤,年级会考第四!”
“六年三班,李晓辉,年级会考......”
只剩第一名了,罗校长在讲台上清了一口嗓子,连花名册都懒得翻了。
“姜七喜,你自己走出来吧,我就不念了。”
我抹了抹脸,看着姜七喜很平静地出列,领奖状。
轻风撩起她额前的黑发,撩到鬓角,轻轻摆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忽然觉得姜七喜不黑了,人也长高了,特别是那张扎着马尾辫的侧脸,垂下头时,清秀得很好看。
我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喜儿不丑,长开了可是大美人哩。
还有,姜七喜也不再陪我去厕所了,按她的话说,我如今有雷击木在身上,一般的山野小鬼,不会蠢到来讨打。
我叹了一口气。
明年,便要离开四方小学,去县城里的初中了。
放学的时候,我用省下的午餐钱,在小卖部买了两包酒鬼花生,揣在怀里,左右看了看,往医务室踮脚走去。
洪爷爷正蹲在门口,有些失神地看着远方渐渐落下的天色。
自从驴爷死了以后,洪爷爷总是如此,眉目间垂着哀伤。
“老洪,喝酒!”立了一会,我大声喊道。
洪爷爷转头,见着是我,咧嘴笑了一下,往屋里拿了一小瓶白酒儿,一个茶罐子。
“你小媳妇今日不管你么,这么有闲?”
“呸!男子汉大丈夫,喝个酒怎么的!她要敢扯我,我大耳刮子抽过去!对不,老洪,爷们就该霸气!”我咬开一袋酒鬼花生,喊道。
“你这娃儿,这两年遇不着鬼,变得越来越牛气了!”
弹了两颗酒鬼花生进嘴,抢过老洪的茶罐子,小啜了一口,一股辛辣舒服地淌入喉头。
“啥都没学好,净学了喝酒。”洪爷爷笑道。
闻言,我大手一拍,将刚领到的会考奖状拍在桌上。
“老洪,你瞅瞅,货真价实,我陈袭春可是不笨!”
洪爷爷看都懒得看,啜了一口酒,缓缓道,“你小媳妇月月第一。”
“老洪,我跟你讲,那是我让着她,爷们就要大气,给她给她,让她欢喜欢喜,要是还敢不听小爷的话,小爷回家折根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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