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兰抿嘴笑了笑,微垂着眉『毛』,晶莹纤细的小手收拾着棋子,将黑白棋子分开装入木罐之中,脸上带着嫣然浅笑,动人中带着一丝漫不在乎,显然对这三大世家不甚放在心上。
她这些年经历了无数次的袭杀,虽然恐惧,却也极具信心,也就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业对她构成威胁,其余众人,不过是消耗她的内力之用罢了!
“呵呵……”萧月生轻笑,心下却有些苦笑,倒是盼望这次龙家的人不是太差,否则会更令谢晓兰骄傲,最好是龙家的那对高手能来,不过想想天山剑派的名威,怕是奢望,杀鸡岂能用牛刀!
萧月生顺手将瑶琴拿过来,拨了两下琴弦,铮铮声令他皱了皱眉,难得谢晓兰刚才能弹得一首静心宁神的曲子,这琴的音质,也够难为她得了。
不过这才更有趣,他轻轻拨了拨上方细弦与下方粗弦,低音虽不浑厚,高音亦无金石之利,但也清脆,勉强可弹,看其琴面之纹,是由松木而制,且年代不久,自是琴质有限。
制琴之选材,不必非桐木不取,但年代久远,则是必须,若能自百年古宅、或由古墓,制琴之人得其一木,则如获珍宝。
萧月生所制之琴,其材皆是人烟难及处寻得数百年之木,自是远非常人可及。
琮琮的清流声在屋内缓缓响起,萧月生端坐琴前,微阖双目,在修长与粗矮之间徘徊的手指轻抹慢捻,时猱时按,琴弦颤抖,化为清音,令人顿觉此屋是建于深山流泉之下,周围鸟语花香,潺潺清泉,空气清新泌人。
谢晓兰听着清泉之音,手脚放轻,徐拾缓放,落子无声,将棋子尽收入木罐之内,再理了理刚才厮闹时散『乱』的乌发,便微阖星眸,长长的睫『毛』微颤中,凝神倾听。
萧月生在自己心中构建了一处世外桃源,用琴音将其展现,听者如同随着琴音而进入这处桃源胜景,一时间,两人皆沉醉忘返……
忽然,一阵寒风自轩窗吹入,屋内四盏油灯顿时摇曳不止,时晦时明,屋顶的帏幔亦随风飘拂。
“要下雪了!”萧月生双目陡睁,望向窗外,两手一按琴弦,琴音顿止。
谢晓兰颇为流连不舍的睁开双眸,玉面上满是惋惜,她正听到妙处,戛然而止,实在难受得很。
“不会罢?”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方才开口说道。
说罢盈盈起身,来至轩窗之前,轻探窈窕曼妙的娇躯,去关那两扇格子窗。
灯光透出窗外,几株梅枝在寒风中摇曳,似在随风起舞,洒下一地碎影,谢晓兰的鬓发亦随之起舞,她忙将格子窗关上,临合上之际,抬头看了看天空,夜空漆黑如墨,星月不见。
看来天真的变坏了!她有些迟疑,难道真的要下雪了?
随着轩窗的关拢,本是晃动不已,明灭不止的灯光亦恢复了光亮,瑶琴平滑的琴面泛着微褐的光泽,萧月生坐于其前,脸上泛着的笑容,仿佛灯光一般温暖。
她顿觉自己的心都被他的微笑融化了。
“也不知龙家什么时候找上门来!”她脸上无由的飞上红霞,盈盈坐回桌前,伸出一根葱白的纤指,拨了一根琴弦,发出铮的一声,她顺口低语。
“怕就是这两天吧。”萧月生将瑶琴推开,被中途打断,便再没有了继续弹下去的兴致。
屋外的寒风越来越大,呼啸声隐隐响起,颇为吓人,屋内灯光下两人对坐而谈。
“那岂不是龙家一天没来,我们便呆在这里一天?!”谢晓兰继续用一根玉指拨着琴弦,时断时续的发出铮铮之声。
她话中之意似是不愿呆在此处,其实心中恰恰相反,她恨不能龙家永远不要来,将自己与他拖在这里,永远两个人呆在这间小屋中。
“嗯,……估计就这两天吧,……这些大家族,反应自然极快。”萧月生漫不经心的回答,他亦用一根手指拨弄琴弦,她拨哪根,他便同时拨向哪根,如影随行,亦如附骨之蛆,无一失误。
“呵!”他忽然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看到谢晓兰澄澈的目光,他笑道:“哈哈……,我想起了那龙家的小子,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真是可怜之人呀――!”
“要死了,别再说他了!”谢晓兰不由啐了一口,白如冰雪的脸上顿时再次飞上两朵红云。
“好,不说,不说,呵呵……”萧月生忍不住的呵呵大笑,手自琴上离开,去拿壶倒茶。
谢晓兰虽羞不可抑,红霞满面,却仍是伸手自他掌中夺下茶壶,素手执壶,斟满茶盏,姿态优雅从容,赏心悦目,茶水犹有热气,倒不必萧月生出手将其加热。
说起天山剑派与龙家结怨的经过,却也是平常得很。
在博格达峰几里远处,有一处颇大的镇子叫哈瓦镇,颇为繁华,是丝绸之路经过之所,来往客商颇多,在前两天哈瓦镇有一个大巴扎,即中原人所说的集市,龙家的一个弟子喝得微醺,在巴扎上见到天山剑派一个女弟子,楚楚可人且独自一人,他便酒壮『色』胆,上前轻薄,没成想出师不利,临行前未曾烧行,这朵玫瑰带着刺儿!
对这般无行之人,天山剑派的小姑娘自然不会手软,拔剑便刺,且剑刺要害,直冲其下身传宗接代之物。
好在那龙家弟子功力不俗,虽被酒绊住,功力反应十去八九,仍是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剑。
只可惜毕竟是吃酒之人,躲得了小和尚,未躲过庙,那一剑被其『臀』部代受。
惨叫声中,酒意散去了大半,他觉马失前蹄,被一个小丫头伤了,自然恼羞成怒,出手反击。
龙家弟子的武功远强于天山剑派的少女,只是吃了酒,功力大打折扣,两人倒是不相伯仲,便在巴扎上大打出手,周围围观者甚众,毫不吝啬喝彩声。
可惜龙家弟子武功再强,亦敌不住『臀』部不停流血,十几招过后,终于面『色』苍白,体力不支,被踢倒在地,天山剑派的少女犹不解恨,对他另一侧『臀』部补刺了一剑。
此时龙家弟子的同伴,另一位少年正在一处小摊上美美的喝羊汤,闻听喝彩之声赶过来凑热闹,见到躺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竟是自己师弟,急怒之下,未忘问出天山剑派的名号,便忍着欲要报仇的怒气,急忙背着师弟离开,伤者血流得厉害,面『色』已经苍白,声音已弱,他实在不敢耽搁,否则定让那小丫头好看!
虽然他嫌师弟丢人,羞于报上名号,但周围看热闹之人,却有他的同一部落之人,说出了他竟是被龙家收为弟子。
天山剑派的少女一听龙家,并未放在心上,心中满是怒惩采花贼的快意,只是回到山上,心中存不住得意,说与师姐师妹们听,被大师姐听到,她知晓龙家的厉害,忙报与了师父,于是几个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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