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走得极快,眨眼间,黄尘弥漫,扑面而来,将他们笼罩其中,『逼』得郭二小姐忙拿丝帕捂住子口鼻,转过头去,背对尘土。
襄阳城中像郭府所在街道那般用青石铺成的极少,大都是土路,人少尚不觉得如何,一旦有多人齐齐走动,便会尘土风扬,习惯成自然,人们也不觉得如何不便。郭破虏便毫不在意,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是专心的盯着那些人看。
“郭二小姐好,请问郭大小姐今日来庙会了么?”郭襄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问自己,声音略带沙哑,却能听出说话之人甚为年轻。
郭襄转过头去,见到一位年青的小伙子,并非认识之人,此人面容清秀,透着一股灵秀之气,此时黄尘覆面,头发与眉『毛』也被染黄,很是特别,令郭襄不禁想笑。
“我大姐?”郭襄抑住笑意,不想失礼于人,心下暗想,果然是与大姐有关,难道是大姐他们惹了什么麻烦不成?大姐她稳重沉静,不会主动惹麻烦上身,那会不是姐夫?一时之间,她聪慧的脑袋急速转动,推测各种可能。
见到此人点头,急切的盯着自己看,郭襄转脸看了看已经渐渐远去的那群人,决定实话实说:“我大姐刚才已经回府了,你找她有事么?”
“回府了?回府了!唉……!”那年轻人听到郭襄的话,脸上满是失望与沮丧,低声喃喃自语。
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面容业已恢复了平静,神情不卑不亢的说道:“郭大小姐今日穿着淡红衣衫,身边还有一人陪着,那定是郭大小姐的夫婿了?是么?”
郭破虏在旁听着,有些着急,忙问:“那你们是找我大姐与我姐夫么?有什么事吧?”
那人微微一愣,好似才看到他,忙道:“破虏少爷!小人吴长庚见过破虏少爷!”
他的态度与对郭襄迥然有异。
但在这个社会,他的行为举止却也颇为合乎规矩。
郭襄虽然以豪爽闻名于襄阳,名声极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与她父亲比起来,那只能算是莹火与皓月之光。虽然她是郭靖的女儿,但将来终究还是别人的妻子,是别人家的人。
而郭破虏则不同,他是郭靖的儿子,将来要继承郭靖的一切,可看做是半个郭靖郭大侠,人们对他的态度自然与他的两个姐姐不同,况且他气度稳重,少年老成,极肖父风,更是可以看到郭大侠的影子,人们都是亲切的称之为破虏少爷。
郭破虏拱了拱手,神『色』郑重的还了一礼,问道:“不知这位大哥找我大姐有何事?”
吴长庚忙摆了摆手,急道:“叫小人吴长庚即可,小人只是刚才见有一女子,美如天仙,好像是郭大小姐,只是求证一番而已!”
郭破虏点点头,见他并不像说谎,便道:“我大姐穿着淡红衣衫,而我姐夫穿着宝蓝长衫,那种宝蓝『色』很少见。”
“那便错不了,定是郭大小姐与大姑爷了!小人告辞!”吴长庚便知刚才两人是郭大小姐夫『妇』,说了这会儿的话,刚才沉醉的精神头儿也减弱了不少,不再那般痴狂。
“哦,吴大哥!”郭破虏见他转身要走,忙叫住。
吴长庚转回身子,满面询问之『色』。
“不知刚才那群人要做什么,那般匆忙?”郭破虏小小年纪,已有悲悯之心,唯恐又起纷争,闹得不可收拾,他已生劝解之意。
吴长庚清秀的脸上微微一热,只是被黄尘掩住,郭破虏与郭襄却也没有发现。
他带着几分自嘲的口气说:“他们被郭大小姐的容貌『迷』住了,非要跟在大小姐的身后,后来大姑爷带着大小姐离开,他们兀自不死心,要继续寻找!”
郭襄与郭破虏恍然,做揖送吴长庚离去,两人对视了一眼,郭襄咯咯笑了起来,郭破虏也是禁不住的嘿嘿憨笑。
郭襄心中暗想,怪不得大姐与姐夫满脸无奈,执意要回家,原来并非是不喜欢热闹,而是因为被人们看得怕了,只能逃回家中。
唉,大姐的美貌,自己拍马也赶不上!真是便宜了姐夫!旁人能娶到姐姐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那便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旁人是想都不敢想的,偏偏这个姐夫还另外有五个妻子,真是气煞人也,想想都为大姐抱屈!
大姐也真是鬼『迷』了心窍,这个姐夫到底有什么好的,除了武功好点儿之外,便是一无事处,偏偏大姐还十几年如一日的思念着他,为他衣带渐宽,为他削减,为他郁郁寡欢,最后虽然如愿以偿,但却只能与五个人共同分享这个丈夫,实在气人!实在是气死人了!
郭襄越想越气,简直要气炸了肺,狠狠的呼了一口气,强行压住这股邪火,但再也没有了逛庙会的兴致。
“破虏,走,我们回家!”她转身对弟弟说道,语气坚决,带着命令的口吻。
“二姐……”郭破虏虽然看起来老成,却还是孩子心『性』,也有贪玩的一面,看了看周围热闹的人群,有些不愿。
郭襄递给面摊老板几个铜钱,挑了四个糖人,塞给弟弟两个,径自往回走。
郭破虏嘟了嘟嘴,却也只能无奈的跟着二姐往回走。
一路上,郭二小姐秀美的小脸面沉如水,不言不语,令郭破虏感觉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见到二姐的神情,他小心翼翼,不去招惹,只是默默而慢慢的吃着手中的糖人,细心体会香甜的美味,也是自得其乐。
“你不能走得快些么!”前面低头一言不发的郭襄忽然转过头来,向身后的郭破虏冷冷娇喝道,此时,郭破虏一手一支糖人,看一支,吃一支,正吃得不亦乐乎的。
听到二姐说话,郭破虏心下暗暗叫苦,千小心万小心,尽量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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