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怦怦的跳得厉害,浑身好像被这股气束缚住,动作变得直来越慢,一举手一投足,皆费力异常。
“够了!你们给我住手!”萧月生冷冷道。
两人忙停手,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敢看他。
萧月生再未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两人,无形的压力让两女微微颤抖。
“你们长能耐了呀,练功都当成玩耍了,真是有出息了!”一个字一个字慢慢从他口中蹦出来,口气满是嘲弄。
小玉小月不敢说话,知道此时说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郭芙恰好看到他发怒的一幕。
她心下也被他怒火中烧的样子吓着了,没想到平时温和的萧大哥发起怒来,竟这般吓人,不过,更有英雄气概了。怀春的少女,心思就是这般。
“萧大哥,她们怎么了?”她走上前来,故做不知的问道。
萧月生缓和一个面『色』,和声道:“芙儿来了,这两个小丫头,竟把练功当成儿戏,愚蠢至此,我怎能不生气!”
他平时虽不将心神外放,感知力大降,但百丈之内,仍是洞若观火,早已知道郭芙的到来,但并不因此而压抑自己的怒火。
他见郭芙有些不以为然,苦笑道:“他们呀,实在是分不清轻重。”
见三人都有些不服气,拂了下衣袖,道:“算了,你们俩都过来坐下吧。”
他身旁有两排木椅,留作休息之用,昨晚大雪,椅上厚厚一层雪,被他挥袖拂去。
小玉小月一跃而至,坐在了椅子上,郭芙也挨着她俩坐下。
萧月生坐在另一张木椅上,看了看她们,温和一笑:“你们三人,其实算不得真正的武林中人。”
挥手止住三人欲言之举,他道:“且听我说……,芙儿,你一直在郭大侠的庇护之下,人们看在郭大侠的面子上,都让你几分,否则,凭你当初的身手,对上二流高手也难有胜算。当然,现如今,你武功精进,实在是可喜可贺。小玉小月,你们两人,一直在山庄内,或者在我身边,不曾真正跟人决过生死,心志不坚,遇到真正的高手,实在是危险,别以为上次你们胜过八思巴,就是了不得的高手了,天下间卧虎藏龙,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就是你们公子我,也不敢说天下无敌,所谓学无止境,就凭你们那两手三脚猫的功夫,还骄傲自满,实在可笑!以此心态,实在再难有进境,我怎能不生气?!”
在她们眼中,萧月生已如同神人一般,听到他话中透出的谦虚之意,令她们心生惭愧,无语的低下了头。
“你们呐,唉――”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起身甩了甩长袖,径自离开了。
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无措。
“萧大哥常发这么大的脾气么?”郭芙伸头引颈,看他不见了人影,方才悄声问道。
二女摇了摇头,小玉道:“公子以前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可能今天真的生气了吧,都怪我们,惹他动这么大的肝火。”
“他也是关心你们,怕你们将来吃亏,才生这么大的气,他发起脾气来,还真的吓人!”郭芙自从见到萧月生,渐渐回复了少女的开朗,气质却沉静很多。
两个小丫头伸了伸舌头,心悸不已,想起自己那时像被无形的绳索缚住一般,实在有些吓人。
萧月生坐在榻上,耳边传来远处大厅里的喧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难抑的寂寞与索然。前世的烙印却无法抹去,仍在深深的影响着他,在这里,他总无法找到那种归属感,与所处的这个世界,总是隔着一层薄膜,看得到,听得见,却无法溶入其中,只能孤伶伶的站在旁边观看,还好,在前世,他对金庸小说里的人物异常喜欢与熟悉,所以与他们见面,仿佛见到多年老友一般欣喜,只有这时,心下的寂寞才能舒缓一些。
现下,自己的修为已经神乎其神,纵是再精进,也是毫无意义。
当初,他初修道时,对长生成仙还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认为那只是传说的境界罢了,但如今,他却为当初的浅薄惭愧。
上次闭关修炼他偷来的道家典籍时,竟达到了与天地同呼吸之境,天地间的元气蜂涌而至,自己的身体与元婴皆被涌入的元气挤碎,而后重塑,已成半仙之体,天地之力如手如足,运用如意,排山倒海,易如反掌。到了这般意境,对力量的追求已经不再迫切,反而是一种寂寞。
他对入定时的愉悦却有些痴『迷』,这个时代的学问,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但道家仙法的奥妙,引领他进入了另一番天地,前世所学种种,毫无用处,这是另个世界,这里有无穷的奥秘等待着自己去发掘,令他兴奋不已。
当生命不再短暂时,时间反而是最不珍贵的东西,用什么来打发时间倒是一个问题,研修玄奥莫测的道家仙法成了他消磨时间的最好方法,并非他想要更强的力量,只是纯粹有趣罢了,也正因为这样的心思,才避免了道家仙术的反噬,无为而为,这样的精神境界是道家的最高境界,达到这样的心灵修为,一切有为法,皆是水到渠成,运转如意。
寂寞,纵是有温柔如水的完颜萍,貌美如花的四个丫头,也无法解去他心底的寂寞。
他从床上下来,出了精舍,进了郭府大厅。
宽阔的大厅内,丰盛的酒席已经摆上桌来,十几张八仙桌,夹杂几张大圆木桌,将宽敞的大厅变得有些拥挤。八仙桌是四个人一桌,圆木桌则人数不等,桌上酒菜齐备,热气腾腾,香气飘『荡』,令人闻之垂涎,猜酒划拳,敬酒拒酒,说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与外面冷清的大街相比,恍如是两个世界。
看着众人发自内心的笑容,萧月生忽然觉得自己昨晚的杀戮其实并非一无是处,一部分人的死,换来更多人的生,并非是赔本买卖。
“萧大侠!快快上座!”正在忙于对各桌敬酒的郭靖被身边的黄蓉拉了下衣角,看到了萧月生,忙迎上前来。
郭靖光风霁月,心怀磊落,对萧月生敬重并非他的武功多高,而是因他曾刺杀忽必烈,解了襄阳之危,阻挡了蒙古铁骑,这点萧月生也是知晓,在郭靖眼中,武功高低并不是判人的标准。
“郭大侠,恭喜!”萧月生对他很是敬重,拱手作揖,带着淡淡和煦的笑容。
“哈哈……,同喜!有萧大侠在此,郭某心中有底,忧思大减,不曾想蒙古竟忽然退兵,真乃天佑襄阳,天佑我大宋啊!”郭靖将手中酒杯递与黄蓉,双手相扶萧月生,满面笑容,原本朴实平常的面容变得神采飞扬。
萧月生起身又对黄蓉拱了拱手,笑道:“也许是上苍被郭大侠这般侠心所感动,特降此大雪,以解襄阳之危吧!郭大侠,郭夫人,你们实在是辛苦了!”
这一句辛苦,令郭靖心中百感交集,心『潮』奔涌,这十几年来,自己夫妻二人呕心沥血,全部心思都扑在了襄阳的守卫上,其中的艰难困苦,数不胜数,令自己心交力瘁,常有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有时真的想一走了之,携一家人去桃花岛,不问世事,逍遥渡日,但看到襄阳城中的百姓,想想蒙古人的残暴,襄阳城破之时,必是屠城之日,他只能坚持下去。
黄蓉见自己夫君怔然出神,面容带着悲苦,心下也是一阵酸涩,做为郭靖最亲之人,她最能感受到自己丈夫受多少的苦,每次蒙古围攻襄阳,靖哥哥都是彻夜难眠,白发陡增,虽然自己聪明绝顶,但毕竟是女人,心中软弱,站在了靖哥哥身边,心中便踏实平静,他那厚实的肩膀,仿佛能撑起天起一般。
“萧大侠,来,坐在这里!”郭靖回过神,忙拉着萧月生到他身边的位子。
萧月生身具各种大神通,观心术对他只是雕虫小技,即使不特意运用,周围之人的心思他也能隐隐察觉,对郭靖夫『妇』的心情起伏,他能感受得到。
“使不得!郭大侠,这可使不得,萧某何德何能,怎能擅坐此席!”萧月生扫了一眼,这一席皆是老人长者,右首尊位是一位须眉皆白的老和尚,其下依次是五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见郭靖拉自己坐在这里,忙摇头。
席上几人望向他的目光也是带有几分疑『惑』,不知道郭大侠为何坚持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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