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营。
“副帅,右将军薛大人的头颅被官军割掉,尸首抛到了城下。右校尉、中校尉、后校尉和前校尉阵亡,尸首已被抢回。左校尉和辎重营校尉也受了伤!各营中屯长以上官员竟然伤亡了八成;八千二百多人战死,军营只剩下六千余人能上阵杀敌!副帅,我们撤吧!向北汇合彭帅,占据湘东郡,再作打算!”司马穆忠劝道,神情悲痛。鸣金收兵后,他奉命带着百姓从南门外撤回军营。刚回到军营不久,斥候回报,官军挖开了堵塞郴河的堤坝,河水哗哗的流淌而下。
“副帅,决不能就这样撤军!此仇必报!官军也伤亡惨重,我部继续打造攻城器械,再鼓士气,一举拿下城池,血洗郴城,为阵亡的兄弟们报仇雪恨!”左将军孙亮瞪着吃人的眼睛,在大帐内怒吼,他的弟弟-前校尉孙凯也战死。今日,孙亮率部攻打北门去了,部队伤亡不大。
“副帅,不能就这么撤退,兄弟们会死不瞑目的!”左校尉黄光荣大声喊道,他的弟弟黄光耀几天前被官军杀死了!
“不能撤退,我们和官军决一死战!”众将纷纷说道。
“吴校尉,你负责继续打造弓箭、楼车和云梯!”
“末将遵令”
“穆司马负责从士卒中提拔屯长、军侯,从军侯中提拔军司马和校尉,各营重新整合,快快去办,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司马穆忠知道已无法改变副帅的意图,心里涌起一阵悲凉,大家可能要永远长眠在苏仙岭下了。
“孙将军,你和黄校尉每日到城下挑战,扰乱官军,让他们疲倦不堪,等攻城器打造好,我部一举攻下城池!”孙中一看多数人意志坚决,还可以一战。自己从心里也不愿意就这样损兵折将,灰溜溜的去见大帅彭脱。
“末将遵令”
“末将禀报副帅,辕门外来了大批民夫,抬着担架,说是奉行校尉大人之命,前来送还伤员,下官唯恐有诈,不敢开门。”一名军侯跑进帐内禀报。
“行校尉大人?谁是行校尉大人?有这等事?你们随本帅去看看!”孙中觉得很奇怪,带着众人向辕门走去。
秦铁、二十岁,义从营士卒,左大腿挨了一刀,肌肉外翻,血肉模糊,
这是我治疗的第十一个伤员!猛一抬头,灯光下,四周已站满了人,周明、黄忠、王国、韩琦、蔡瑁、蒯明、华佗和吴普等充满敬重的看着我。
天已经黑了,没有了惨叫声,伤员都治疗完了?
“华军侯,伤员都治完了?”
“末将回禀行校尉大人,除了大人手下的伤员外,还有万屯长没有治,他的手臂被长矛刺破,流了不少血,末将刚才看大人用银针缝合经脉,末将就让他等候行校尉大人,有劳行校尉大人了!”华佗恭敬的答道。
我虽然是医学科班出身,但长期没有从事临床了,用的技能都是实习时掌握的,时过境迁,只能滥竽充数了!但所知晓的现代医学理论知识和先进的治疗方法不是华佗等汉朝郎中能比拟的!
“华军侯,本官看各位郎中忙不过来,就班门弄斧了!请各位郎中不要见笑!”
“大人神医!”众人急忙躬身行礼。
我没有请华佗帮忙,怕对他不敬。
万屯长叫万涛,二十岁,是假军侯谢进金的手下(谢进金也负了重伤,一度昏迷不醒,但现在清醒了),左臂中了一矛,长矛穿透了皮甲,留下两公分大小的血洞。先行简单包扎过,不想一动,伤口又裂开了,血液浸透了麻布。拆开仔细观察,还好,肱动脉没破,采用缝合止血,然后包扎……
众人随我走出房间,一阵寒风吹来,神清气爽,不知不觉在里面待了一个半时辰!现在已是七点半(上茅厕时偷偷看的手表!避免损坏,打仗时把手表圈进皮带上)!突然感觉腹中饥饿,众人面色疲倦,大概也和我一样,没有吃饭。
一行人随我回到军帐,张奉端上热水,我清洗一番,浑身脏兮兮的,散发一股腥臭味,回到内室,换了一件干净的外袍出来。
护龙甲已修好,挂在墙上。
韩丰、王密吩咐义从们端上热菜、热饭。
众人饥肠辘辘。
吃完饭、吴普和众郎中告辞。
室内只剩下周明、黄忠、王国、蔡瑁、鲜于雨、韩琦、蒯明和华佗。
周明和黄忠回报,战场清理完毕。
堵塞的堤坝已被扒开,河里的尸体和杂物也清除干净,河水重新流动。
找到蚁贼的尸首共七千八百多四十多具,就地埋葬;重伤兵六百二十九人,已派人送回敌营。
烧毁的东门和吊桥已修复。
我部阵亡三百六十一人(死了一名假军侯、六名屯长、十三名队率),受伤二千五百二十四人,其中重伤一百五十四人,伤员已全部救治。
假军侯曹兴阵亡,军候郑秋生和假军侯谢进金身负重伤。
刚刚认识三天的传令兵田畦也长眠在郴城下。
射出六支穿云箭,只找回三支;仿穿云箭四十九支,七支没有找到!
一战,我竟然射杀了五十多个无冤无仇的人!罪孽深重,一辈子也脱离不了愧疚。
缴获弓两千多张、箭失十二万余支(四成需要修复)、刀两千五百多把、长槊一千一百多支、长矛一千二百多支、长戟一千多支,盾牌两千多具、铁甲七十三具、皮甲一千多套;从尸体上搜出金银珠宝和铜钱折合五百四十三多万钱!
史书记载,古人打仗时,常常把抢到的金银珠宝等缠在裤腰带上,获胜方剥下尸体上的衣服和鞋子,搜光钱物,留下一具具裸尸!主要原因是物质贫乏,什么东西都是有用的!要是缺乏粮食,把这些尸体洗洗就成了盘中餐,吃不完就腌起来,做成肉干!
我先前就告诉周明和黄忠,一切缴获要归公!谁敢私藏战利品?一经发现,军法从事!
鲜于雨汇报,城内一切正常。
斥候营汇报,敌营没有动静。
韩琦汇报,所有缴获的军械已经搬上了城墙,军械营日夜修复弓箭,打造箭矢。
我让他明日一早多杀几头猪,给伤员和阵亡者家属做些好吃的。
我带上周明、黄忠、韩琦、鲜于雨、王国、蔡瑁、孙嵩、蒯明和华佗,去问候阵亡者家眷。
灵堂设在营房的北面,腾出了七间营房,四间供家眷住宿,室内铺有毡毯,中间生有柴火,很暖和。六百多名家眷,老人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女人们躺在地上哭泣,不懂事的孩子们睡着了。
“行校尉大人来了!”有人喊一声!
“庶民叩见行校尉大人!”大人们慌忙站起来,把熟睡的小孩推醒,拉着小孩跑出营房,一起跪伏在地,三叩九拜。
三间停放遗体,门口有两名士卒站岗,室内挂着两盏油灯,为了怕尸体腐败,室内没有生火,遗体被布盖上了,三百六十五具(重伤员又死了四人)遗体,排得整整齐齐,躺在地上。
他们是我的手下,我们在一起勇敢的战斗过,但他们没看到胜利,再也见不到妻儿老小,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他们最放不下的还是这些老的老、小的小!
我的战友,你们安心的走吧,只要我在,就没有人敢欺负她们!我发誓!
我蹲下来,庄重的整理遗体上的布单,被风吹歪的重新盖好,轻轻地从一具具遗体旁通过,唯恐吵醒他们,眼睛里噙着热泪,三个房间,一具遗体不落,众人看着我,不时传出啜泣和呜咽。
“死去的将士们,你们是为郴城父老而死,为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