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常清放下了手中的鞍具,他要亲自见一见这位来自贝州的信使,一则确认此人身份的真假。二则,如果河北道十五郡果真联手起事,他要详尽的了解河北道现在的具体形势。
“还真让那书呆子说中了,他不是顺口胡诌的吧?”
如果贝州信使带来的消息是真的,就意味着封常清输给了秦晋,郑显礼不愿意看到恩主输给了一个书呆子。
“莫要胡说,秦少府的判断有理有据!”
封常清岂是那种在乎赌约输赢的锱铢必较之人?像这种对朝廷大大有利的赌约,就是输上一千个一万个,也心甘情愿。
“贝州李萼拜见大夫!”
信使大概二十岁上下,竟敢只身偷越叛军地盘,前往长安送信,胆识绝非常人所及。封常清问了几个问题,李萼都对答的一丝不差,尤其在谈及往平原郡给颜真卿送信时,还盛赞了他决断英明。封常清曾与颜真卿有过一面之缘,对应之下,更确信李萼身份不假,但就算李萼的身份不假,又如何证实河北道二十四郡反正的消息是真的呢?
李萼敏锐的察觉到了封常清对自己的疑虑,打开贴身的包袱,从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了他。
“这是常山颜使君的讨逆檄文,大夫一看便知小人所言真假!”
这篇檄文写的大气磅礴,读之使人热血沸腾,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常山太守颜杲卿乃亚圣颜回后人,文章自是天下翘楚,封常自此清深信不疑。
“足下进京可是为了向朝廷报喜?”秦晋问了一句。
李萼脸上的笑容很快被忧虑所取代:“的确要报喜的,但却不是要害。朝廷必须派出一支人马来,对河北道颜字昕等人予以援手,还要任命一位大使统筹全局,否则他们手中无兵,又是一盘散沙,互不统属,在史思明的铁骑面前撑不住多久的。”他叹了口气,“只是李某位卑言轻,却不知庙堂明公们肯否采纳……”
他的话让秦晋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人向李隆基如此建言,应该趁机出兵河北。只不知李隆基是如何应对处置的,等到李光弼带着朔方军进入河北道以后,颜杲卿等人的头颅早被安禄山砍了下来。
直到此时,封常清才重新审视着秦晋,也许因为对文官的偏见影响了他的判断。
“封某今日就会亲笔手书向副元帅陈情……”他想了想又否定了这个提议,“还是亲自去一趟合适,很多事情在书信中不一定说的明白。”封常清已经决定愿赌服输,他要说服高仙芝派出一支人马往河北道以作支援之用。
而秦晋则几乎是脱口而出,“大夫不可!”如果让封常清回到潼关去,那么事情的发展不是又与历史的脚步重合了吗?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秦晋的脑子里跳了出来。如果让封常清去河北道,这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很快,他又有些沮丧,虽然是个好主意,但实施起来却有太多的困难。首先,封常清现在是丧师失地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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