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的很,屋里燃着熏笼,温香佛面。外间几个小丫头围在一块儿做针线。显得其乐融融。
如果说安宁这儿是暖春,那周姨娘的梨香院就是冷冽的寒冬了。
周姨娘喝了一口茶。呸呸的吐出来,把茶杯扔到地毯上,瞪了上茶的小丫鬟:“你这是想要烫啊?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倒个茶都出幺蛾子。”
小丫鬟被吓了一跳连忙的跪地求饶,周姨娘恨恨道:“哭什么,你主还没死呢,还跪在那儿作甚滚吧。”小丫鬟忙不迭的退出去了。
“碧溪也是的,病的真不是时候,又不是不知要她伺候惯了,”周姨娘嘟囔,“真是气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斥下不来台,还罚月钱,真真是以为老爷不在,她就能在张家作威作福了不成就偏不如她意。云香你去叫碧溪过来。”
碧溪被云香搀着过来,额头上还绑着纱布,伤了脸让碧溪眼里多了几分阴翳,脸色也不大好。周姨娘看到了也有些惭愧,让云香搬来小杌子让碧溪坐。
周姨娘就将之前的事说了,碧溪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她也真是笨,看不清府里的形势,压在头上的老太太不在了,以后阖府都归夫人管了,谁能忤逆她不成么。傻子才会这时候往夫人身上撞,还这么简单的就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上了,真真是没见识的。
周姨娘自顾自骂骂咧咧没注意到碧溪的表情,说完就让碧溪拿个主意。
碧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姨娘你忘了你还有最大的砝码呢,如今您就该好好在屋里安胎,外面天寒地冻的您要是出了什么好歹,到时候哭都来不及。还有啊看现在府里有些乱,您不妨让太太来,让她给您带安胎药来,好好把胎坐稳才是正理。”
“这道懂这不一心急脑袋发黑就去了,早知道——”周姨娘又心疼起三个月的月钱来,转念一想,去写信,让母亲捎些银子来。”
大清早的碧水举着一封信进来,朝安宁欢喜道:“夫人,是从苏州来的,定是老爷来的报平安的信。”
安宁接过来,在碧水的殷切注视下打开,白纸黑字,‘一切平安,勿念。’弄的安宁嘴角咧了咧,真像他的风格。碧水在一旁颇为失望,还以为老爷会洋洋洒洒写一大篇呢,没想到就只有几个字。“夫人,您要不要给老爷回信啊?老爷一个人在苏州也怪可怜的,如今天也越来越冷了,老爷身边没个知冷热的可怎么行?”
那些长随小厮就不是人啊?安宁无语,点了点信纸装好,“去给大姑娘送过去吧,顺便把昨个庄子上送来的那些蔬菜瓜果送过去,可不能因为这把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再弱下去。”
碧水有些不情愿,她原本还挺喜欢大姑娘的,小美人胚子说话也有教养,但在她这里任何对自己姑娘受委屈的人或物都被遭到无情扼杀,好感慢慢就淡了。把信封收起来利落的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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