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盒之内都忘不了嘴上损他几句的墒年纪连着宝盒抱了出来。
“掌柜的,可是……”
大柱见着掌柜的倒是让他哭笑不得,他担心掌柜的身体,他倒是好,去那屋里取了宝盒来,那盒中的天书,如今连着身形都不能够变化,如此这让他带在身边又能如何?
“可是什么可是!你倒是是个磨叽的!”
原是生气宋年将他从那藏宝阁内擅自取了出来,未曾来得及阻止一二,便听到这身旁大柱言语。
这言语实打实将他怼宿主的话堵了回去。他为一介天书,如此被他人看扁?
“出发。”
被宋年抱在怀里,墒年纪不喜盒子内,便掀了那盒盖,跳了出来,立于宋年肩上,大声响亮的说了此语。
见着他这神气模样,宋年那嘴角便又悄无声息扯起几分。
“笑什么笑,你往日是这般嬉皮笑脸的吗?!”
一行一鬼一鸟一书,倒是热闹得很。
宋年对着去处倒是有些印象。
松鸦这只鸟儿,亦是与他言过几句,此次要去之处乃是人间一处荒山野岭,这地方是松鸦还未曾做那鬼仙之子时所在的归处。
他原就是山林处的一只鸟儿。
日暮西山近,飞鸟相与还。
在那冥界枉死城内,崔老头对他虽然嘴上多是言语他不成气候,丢了他鬼仙的名号,但却是从未苛待与他。
可有时候啊,他也不知为何,便想要来他人间归处瞧上两眼。
权作那念想。
他倒不是在此人间有何留恋之处。他是只孤鸟,连父母是何模样都没了印象,他记事之时,便被留在树上高高枝丫横生的窝里。
他听过树下来往的农夫农妇曾经见过他之面目之时,遥遥在那树下说过一句话:
“这崽儿沾了人味,被弃了。”
他想着也许就是这个缘故,他那对父母便从未让他松鸦见过一面。
此事,他并未放在心上。
他年少之时,找寻那吃食之时,因为阴雨连绵,他曾经两日都被那雨水打湿个透,从里到外都是透心凉意,可他不敢靠近那些茅草低垂的房屋之内一步。
他不能粘上人味。
那样的他,会被别的鸟弃了。
可当他在那高高枝丫之上,冻了两日方才记起,这方圆之内何曾见过别的鸟类身形?
而后他便无所畏惧。
后来,羽翼丰满,更加的蓬松,亦是更加的有力之时,他便时不时的离了这片林子,去那父附近的山川河流处,自在翱翔,亦或是遇到三两个同为鸟类的伙伴,便会遥遥的鸣叫两声,权作招呼。
他亦是听闻与之鸟界之中,被父母之辈因沾染异样气息而被抛弃的,比比皆是。
如此稀松平常,他何故记起?
从那以后,他便形单影只,在他喜欢山间风月之中斜影伴月,在那清泉流响之处,润桑止渴。
如此逍遥自在,何处惹愁苦?
“还要行上多久?”
墒年纪觉得前头那鸟儿,如此不言不语的模样,让他瞧着不甚习惯。
“朋友,前头便是!”
绿树成荫村边合,小桥流水近人家。
倒是风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