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一提这个,仙岩老祖便有些咬牙切齿,“当年那三个家伙眼高于顶啊,整个学宫,谁能被他们三个正眼相看?那人还好,李昌谷和苏夜两个人,可从来没说过佩服谁的话,至于想当他们的好友,不容易!”
仙岩老祖喘了一口气之后,才笑道:“不过我和苏夜也算是有些交情。”
宁映雪竖起大拇指,还没来得及称赞,便被仙岩老祖挥手打断,“有一个让世人皆知的好友又如何,风光的是他,又不是你,咱们啊,不要去奢望结交什么让你觉得骄傲的好友,总要有一天,让自己成为旁人骄傲的资本。就像是圣人流传下来的那些金玉良言,你读一遍又一遍,觉得十分正确,可有没有想过要自己也留下一些?读书人的野心,大一点,没得什么错。只要心不坏,都是好的。”
宁映雪若有所思,倒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她只是把腰间木牌解下来,扔给仙岩老祖。
仙岩老祖看着那块木牌好似烫手山芋一般,没敢握在手里,仅仅片刻之后便又回到了宁映雪腰间。
当年他好不容易才设下一个局,把这玩意交到了宁映雪手上,现在她想还回来,就真的是半点门都没有!
宁映雪看着仙岩老祖,面无表情,“我要下山。”
仙岩老祖毫不客气的冷哼道:“下山便下山,这玩意也要拿着!”
宁映雪诧异道:“你不怕我给你惹祸?”
仙岩老祖一摆手,嘿嘿笑道:“只要是道理先讲了,之后惹出祸端来也无伤大雅。”
宁映雪神情古怪,自己在山上待了这么些年,原本以为已经摸清楚了这位老祖的脾气,可现如今才发现,还早得很。
“天底下的道理,也就那么几个,说上了一些之后,别人听不听是一回事,你讲不讲又是一回事,反正这要是你开口讲了,就行。”
仙岩老祖搓着手,笑嘻嘻开口,“至于这个小家伙,今天能不能从剑气境一步踏入青丝境,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宁映雪问道:“赌什么?”
仙岩老祖哈哈大笑,“宁丫头,你要是输了,等着百年之内,就嫁出去,要是赢了,就随便你什么时候再出嫁如何?”
宁映雪冷哼一声,忽然笑道:“那我赌他能踏出那一步。”
仙岩老祖一怔,随即脸色难看,他懊恼不已,原来自己没有早点将自己的选择说出来,现在可真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他一时间有些唉声叹气。
宁映雪笑眯眯的看着藏书阁。
两个人竟然是都愿意相信李扶摇能在今日之后一步踏出,从剑气境来到青丝境。
仙岩老祖张了张口,忽然说道:“破境的时候,要是动静太大,不是件好事。”
宁映雪煞有其事的点头道:“所以我把您老人家那张镇灵符送给他了,只要不是今天他一连从剑气境走到春秋境,都没得大事。”
仙岩老祖一脸肉疼,愤然开口,“宁丫头,我觉得你以后就嫁给他好了,免得到处挑选,看花了眼!”
宁映雪啧啧笑道:“不是老祖你之前说的嘛,这家伙和那人有缘,你作为那人的朋友,也就是和你有缘,再加上他洛阳城刑部供奉的身份,就是大大的有缘了,这一张镇灵符有什么舍不得的?”
仙岩老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以为我是梁溪那边的牛鼻子老道啊,精通此物?这符箓哪里这么容易好搞的,不是你的东西,你倒是一点都不心疼。”
宁映雪这一次笑而不语,不再和老祖多言,指了指藏书阁那里面。
——
盘坐在地板上的李扶摇先后看了好几本书,从最开始的那本《山河记事》到之后的《山河杂闻》一直到现如今手里的这本《山河异兽录》不过相对于之前的那些他随手一翻,这一本书他便有些上心,特别是当看到书上记载的蛇类喜好便多花费心思记下,一点都不敢马虎,要不是此书不能带走,不能让他在上面批注,说不定他就要真的还要写上一些东西了。
合上这本《山河异兽录》之后,李扶摇把他放回书架,在此守卫的两位修士其实一直注意着这边,眼看着李扶摇没有半点上楼的想法,在一楼翻书也不是翻看的那些圣人文章,而是一些杂文之后便心中有些疑惑,之前他们只是得知消息,说是李扶摇是洛阳城的人,并不知道是三教之中的哪一教修士,等真的看到了之后,也只是以为李扶摇是个一般的山泽野修,因此并未在意,山泽野修虽说比起来剑士更像是孤魂野鬼,但实际上在延陵境内,没有儒教修士会刻意与其为难,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是魔教教主林红烛一样,自成气候之后便自立道统。实际上到了那个地步,即便是这些修士不愿意理会也不行了。
这往小了说叫做自立门庭,往大了说便能称得上是欺师灭祖。
不过对错,其实都是学宫一家之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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