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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八章 意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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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就是了。”

    “只不过师父偶尔说起你们剑山,倒是不曾有过什么不好的说法,谈起那位朝剑仙,也都大多是称赞的话,我其实有时候也在想,你们六千年前到底是个什么光景,那时候的山河之中又是个什么情况。”

    李扶摇苦笑道:“我也想知道。”

    叶笙歌一笑置之,对此并没有深入聊下去的兴趣。

    她转身走入屋中,把那罐果脯丢给李扶摇。

    李扶摇抱着那罐果脯吃了几块便随手放在一旁,他嫌太腻。

    当天晚上,李扶摇去集市上买了一尾鱼,还炖了一只鸡。另外还做了几个小菜,算是在这座小院里吃得最好的一次。

    顺带着买了一壶酒。

    程雨声运气好,正好赶上了,被李扶摇拉着吃了一顿晚饭。

    在饭桌上,李扶摇喝了半杯酒,眼神清明,并未有醉意,程雨声和叶笙歌喝了剩下的那壶酒,程雨声喝得也少,叶笙歌喝得多些。

    吃完之后,李扶摇收拾碗筷,收拾干净之后和程雨声并肩坐在门槛上,叶笙歌仍旧坐在屋檐下,看着天色,不言不语。

    李扶摇拍了拍程雨声打肩膀,笑着开口,“还是走不出去,还是被困在里面了?”

    程雨声腰间悬着那柄御赐宝刀洛水,他一只手搭在刀柄上,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才轻声道:“我没念过几天书,从小就向往着江湖上的那些行侠仗义的大侠,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个年纪便跑出洛阳城去游历,所以啊记得的东西不多,但是那些日子我翻看那些个儒教书籍的时候,可是翻到一句‘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也不知道是哪个读书人写的,虽然我对读书人的观感不好,但这一位,我肯定是要竖起大拇指狠狠称赞他几句的,写到我心坎里去了。”

    李扶摇忽然想起一事,忽然打趣道:“如此好的句子,说不得写出这句话的那位读书人也有个极好的名字,或许就叫做王富贵也说不定。”

    程雨声瞪大眼睛,“王富贵?!”

    李扶摇啧啧笑道:“你还别不信,这个世间啊,不是说任何有学问的读书人都有个好名字,毕竟学问是自己去学的,名字可是爹娘给取的,一点都由不得自己,即便是被叫做王富贵又怎么了,难不成学问就没了?我在一个非常远的地方的一座险峰上的楼阁里,见到了几句至今都觉得十分好的诗句,可落款之人,就是王富贵。你不信也没办法,毕竟是事实在眼前摆着的,所以啊,这世间好多事情,要是只看外表,那就太无趣了。”

    程雨声张了张口,他不太清楚李扶摇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李扶摇还想说些什么,可猛然抬头,便看到远处夜色里有个人站在远处,打着一盏大红灯笼看着这边,依着李扶摇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那人便是之前领着他在皇城里转悠的年轻宦官林宝。

    李扶摇拍了拍程雨声的肩膀,自顾自起身,去到林宝身旁。

    年轻宦官行礼之后轻声说道:“陛下让奴婢来给李仙师传话,说是那位已经点头,说是要和李仙师见一面,见过李仙师之后再说收徒的时候,只有何时相见,都是看机缘,李仙师不必自扰,反正在李仙师离开洛阳城之前,总会相见的。”

    李扶摇点了点头,轻声答谢。

    年轻宦官面带笑意,又转达了一个消息,说是那位皇帝陛下传下来话了,不管李仙师什么时候离京,都不必知会,若是遇到延陵境内的阻拦,拿出刑部供奉的玉佩便可,若是即便如此都还有人阻拦,便麻烦李仙师为延陵情理一下这些不思报君的家伙。

    李扶摇点头应下,年轻宦官笑着转身,提着那盏大红灯笼便不见了踪影。

    李扶摇走回小院,程雨声已经不知所踪。

    走回屋子,叶笙歌已经睡下,李扶摇一个人站在屋檐下,怔怔出神。

    ——

    从洛阳城雪停了到惊蛰之前的这些日子里,李扶摇没有再往什么地方去到处走,反倒是老老实实呆在了叶笙歌的院子里,一来是为了养伤,二来便是踏踏实实传授了李小雪许多东西,只不过并未领着她真正走上那条剑道,只是传授了许多在江湖武夫来看是无比精妙的剑招,那些东西大多是师叔谢陆传下,也有那么几招是李扶摇自己所悟。

    小姑娘练剑倒不是一时兴起,而的的确确是想踏踏实实练好剑的,之前李扶摇让她在小院里举剑一天,小姑娘一句话都不说,还真是硬生生举了一天。

    夜幕临近的时候,李扶摇看着这个丫头,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或许是看到了自己当初。

    两柄剑送出一柄之后,现如今李扶摇温起来便要比之前顺畅的多,青丝剑和他一起打了好几次架,现在也说得上是心意相通了。

    这柄剑当年是剑胚白知寒的佩剑,温养起来本来就不容易,李扶摇的温养方法更是耗费时日,只不过现在他才隐隐想通了些东西,若是一开始便选择其他方式温养,指不定会适得其反,现在这个样子,反倒是正正好好。

    不过即便是只剩下一柄剑了,李扶摇也没有要把那方剑匣丢下的想法,师叔柳依白送的东西可不多。

    尤其是剑匣上那一行小字,其实很有意义。

    天地虽大,我只一剑。

    李小雪在这些日子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可始终没能喊上李扶摇一句师父,因为李扶摇之前便言明,她要练剑可以,但绝对不是他收他当徒弟,现如今只是给她打下一点基础而已,真正的师父,尚未和她相见。

    李小雪打心底喜欢这个大哥哥,虽然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在洛阳城待多久。

    李扶摇对于这些东西,至今都没有多说一句,至于叶笙歌,更是如此。

    以叶笙歌的聪慧,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这日黄昏时刻,这小院里迎来了一个客人。

    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儒士。

    那位一身青布长袍的读书人在院门外对着叶笙歌行过一礼,之后才对着李扶摇笑道:“在下钟元常,添为延陵太傅。”

    李扶摇皱了皱眉头,有些忌惮,三公之中,太宰死在自己手里,然后太保大人自从那日之后,印章被学宫掌教收回,听说早已经闭门不出很久了,可唯独这位从未露过面的太傅这些天一点消息都没传来过。

    今日一见,怎么不觉得奇怪。

    不过就在李扶摇知晓太傅来意之后,便有些哭笑不得,他一个手里提着剑的人,这位三公之一的太傅大人竟然是想着要收他当弟子,这说起来难不成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最后太傅和他坐在门槛上,这位三公之中算是硕果仅存的读书人笑道:“其实说到底,不过是觉得你心底有些东西太过偏执,想着用书上的道理让你自己印证而已,不过后来想了想,咱们儒教这些东西,未必对,你的道理未必错,就不多此一举了。”

    “这一次来见你,是想趁着你还没走,与你说上几句算不上掏心窝子的话,你不是也拿了刑部供奉的玉佩了吗?说到底咱们还是一条线上的。”

    李扶摇摇头不语。

    他不太愿意和这个三公之一的读书人说些什么,他做事情,无愧于心便算好了。

    太傅倒也没有半点生气,李扶摇不愿意,他便站起身径直走入了一旁的宅子,很快,这位三公之一的读书人被李文景送出门,李文景脸上满是激动,显然太傅把身份都告诉了他,李扶摇视而不见,只是看着这位太傅大人远去,登上一架马车。

    然后李扶摇起身回屋,至始至终什么都不曾说过。

    而马车之中,原本便有一人端坐,等到太傅钻进车厢之后,那个已经目盲多年的读书人便笑着开口问道:“怎么样,他不愿意听你的道理?”

    太傅洒然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情,若是真有这么好说话,你们费这么大力气把那块玉佩交给他,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王偃青说道:“看起来好说话的人,往往都不好说话,其实你要是选在他没有见过陛下之前去见他,即便他对你的道理不感兴趣,说不定也会耐着性子等着你讲完,可现如今,只能说你去的不是时候,道理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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