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这是默许老子可以抢租界的码头啊……”他自嘲地笑笑,“老子的脑子可不怎么灵光,黄老板总不能再把抢谁家的码头也指点给老子吧!”他说,“我想搞土……”他之所以青睐烟土,是因为抢烟土比起其他的行当来,风险虽大,获利却高,且一不用资金;二不需跟人明枪持火的硬碰硬。只要瞅准运送烟土的空子,趁人不备抢上几宗货物就跑,来去没有痕迹,事后烟土商也不好查找。此时上海的真实状况是:对烟土的需求量极大,销赃方便。只要手中有土,就等同于现洋。
马祥生眉头微蹙,“搞土可以,但搞来的土必须要到黄老板指定的土商那里销售,这一点你要切记!不然这饭碗你刚端上,就得砸了!”
龙邵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祥生阿哥转告黄老板,请他老人家放心。”
终于可以大展宏图了,龙邵文兴奋了,他来到江边,凝视着残阳慢慢浸入到东去的江中,他赞叹着,“真是富有朝气的一天……”天边那最后的一抹血红映在他眼中,像是燃烧着两簇火焰,散发着渴望地热烈。他召集兄弟门说:咱们终于可以开工了!
开工前,马祥生又特意给他讲了一些规矩,比如谁的货能动,谁的货不能动,哪家码头防卫严,哪家码头好下手等等……此时吃码头饭的流氓众多,十六铺的流氓,著名的抢烟土贩子张春宝,单阿荣、郭德荣、“翘脚阿云”荣啸云,虹口的浦宰元,江湾的粢饭和尚,文元坊的应桂馨,及天**桥的闹天宫徐福生,铁臂膀陈长福等,基本都在吃这碗饭,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以范高头为首的“水老虫”帮,所谓“水老虫”,就是靠在水中偷盗为生之意,每当码头鸦片船进港时,因黄浦江水浅,轮船无法靠近码头,必须用小划子从轮船上将货物驳回,这些小划子在运货过程,时而会发生翻船事故,这就是“水老虫”在作怪了。他们把小划子弄翻,然后捞起沉在水底的鸦片再行贩卖……龙邵文听的连连点头,组织兄弟们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在租界码头发土财的除了外国驻军外,其余土商七成都是从广东转来的“潮州帮”……自道光十九年,林则徐在广东虎门销烟后,清廷订定新律,无论华洋客商,挟带鸦片入境,人杀头,船充公,从此经营鸦片变成冒险玩命的勾当,蝇群般的毒贩自此翻新花样地进行鸦片走私,以逃避新律打击。上海开埠后,英法两租界成为外国人的辖区,非中国法律所能企及。潮州土商便大举北上,以上海替代广东,成为大宗烟土的转运站……由于黄金荣是法租界华人探目,有责任保护外国公民的财产,因此这外国的土船是不能抢的,至少现在不能抢,否则就是塌黄金荣的台。而“潮州帮”都是广东大老板,他们虽也在租界扎了根,明面上是代洋行出卖鸦片,但私下里却在大肆走私自己的烟土。上海帮派势力众多,其中不乏龙邵文这样为了生存而不择任何手段的帮会中人,他们虽知贩卖鸦片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但迫于财力,势力,根本捱不着鸦片生意,但看着别人发财,却又眼红的要命,便只能仗着人多势众,敢于玩命,干脆放手硬抢。于是黄浦滩的码头上天天都有抢土流氓活动的踪迹。这些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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