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阵阵心寒,“完了,价开高了,生意要泡汤……”他真想说,“那就五十,或者三十?”却见刘克庄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顾虑,突然开口说:我再给你加一百,但你一定要保护我货物的周全。
这下轮到龙邵文吃惊了,“妈的,乌龟有肉肚里藏,这姓刘的深藏不露,像是在扮猪吃虎……”他心中升起了一丝疑虑,“事情绝对不只是装卸货那么简单。”他有些懊恼自己答应的太仓促了,但话已经放出去了,覆水难收啊!明知是个坑,也要往下跳,既然出来混,做人就要光棍落槛,他咬着牙,“好!我用性命担保。”
两天后,朱鼎发托人打探的消息传回来了,龙邵文顾虑变成了现实……事情真还不是仅仅装卸货物那么简单……往来上海拉货的船,都以上海注册的本地轮船公司的船居多。这些船只都属于有深厚背景的大轮船公司,像什么旗昌、怡和、招远、太古等,不是实力雄厚,就有外资背景,再么就是清政fu垄断的招商局轮船公司。这些公司除了船只的数量多不说,还都在黄浦江沿岸建有自己公司的码头,便于往来装卸货物。在上海,这些拥有码头的公司装卸货除了正常缴税外,基本不花什么额外的费用,而对于那些没有码头的船只,尤其是外省的船只,装卸货可就费劲了,而刘克庄的船只,就属于这种装卸货物比较费劲的外省船只。
龙邵文问朱鼎发,“外省船只装卸货物怎么就费劲了?”
朱鼎发骂着,“上了他奶奶刘克庄的当了,凡是往来上海进出的外省货轮,必须到大东门处黄浦江边的‘关桥’缴纳一定税费,然后到指定的新开河码头去卸货,新开河码头是关桥稽征局为盘剥外省货轮专门修建的装卸货码头,凡在那里装卸货的货轮,无不遭受种种名目繁多的盘剥,又何止是二百光洋能打发的?刘克庄让咱们提供卸货的码头并提供保护,就是不想去新开河码头卸货。”
龙邵文有点明白了,他说,“如果咱们为刘克庄提供码头并提供保护,无疑是在抢稽征局碗里的肉,到时同稽征局发生冲突是在所难免……”他一下陷入了两难,琢磨,“熟话说民不与官斗,为了一次二百光洋好处,将有可能惹下天大的麻烦,到底值不值?可如果不干,那刚刚闯下的一点名声,可能将就此毁于一旦,这要是传了出去,不但无法面对自己的兄弟,甚至以后也别想再混下去了,到时唯一的选择,恐怕就只有再找一家瓷器店去当伙计……”他心底苦笑着,“就怕到时当伙计也没人要了。”他咬着牙说,“开工没有回头箭,不管前面是江河湖泊,还是悬崖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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