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或势力,而自己本身也属于这些势力的一个部分。以自己的性格和想要发展经济,干出成绩的决心,出任边宁书记绝对不会对走私这类案件放任不管,那也就代表了自己要去触碰这些利益集团的禁忌。
但是,只要自己触碰到了,哪怕是掀到些皮毛,一个处理不当就有可能将凌家带入几个派系的争斗之中。若真是那样,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反倒是小虾米,无关紧要的一个存在了,但作为凌家外系势力存在的赵北上、马芳河、王阳革都有可能卷入这场争斗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改变北江的政局,甚至对赵北上入主朝堂都会产生严重的影响。若一切都像自己考虑的一般,李月仙和李江山省长可谓布了一个一箭多雕,一举多得,上到边宁,中至省城,上到朝堂的大局,这份心计实在埋的太深了,这后果也实在太可怕了。
“潇潇,你先别睡,帮我个忙……”事情有些大条,严宁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左思右想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竟有钻进牛角尖里绕不出来的感觉。不得已,严宁狠着心去唤醒熟睡中的潇潇,想着借潇潇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清这个事实。
“怎么了,严宁,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睡眼蓬松的潇潇带着几分懒散支起了半边身子,待看到严宁一脸急切,立刻意识到严宁遇到了麻烦。
“事情怕是有些严重,你先看看这个葛成发的记事本,然后帮我分析一下……”将记事本送到潇潇的面前,想看看潇潇能不能从中发现些什么,彼此对照印证,那么基本上也就可以确定了。
“口岸、张县长、走私、李天放、李月仙……”记事本上特殊的段落都让严宁做了标记,很是一目了然,没看几页,潇潇的眉头就拧到了一起,口中反复不停地念叨几个人名。从小生长在政治家庭,见惯了政治的黑暗,迅速地将这些人和事能穿成一条直线,得出的结论却是让她都敢到几分害怕,用不敢相信且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了严宁。
“严宁,咱们怕是被人当成刀了,而且刀尖指的不是别人,却是赵伯伯和马叔叔,甚至要将咱们家全都拉下水。在你到边宁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经跟张县长身后的势力有了对抗,若不是这本记事本多少提及了一些事情,让咱们有了警觉,提前意识到了问题,怕是矛盾越演越烈,迟早会有短兵相接的时候。若是张县长那边势力弱还好,秋风扫落叶,打的他们无力还手,断了这条线路也就罢了。但若是势力与咱们家相当,那最终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而最大的获益人不是咱家,也不是张县长背后的势力,而是李江山,甚至是李江山背后的主子……”收到了严宁鼓励的眼神,潇潇将分析出来的结论娓娓道来,两个人不谋而和,结果却是互相得到了印证。在这一瞬间,严宁的心猛然的沉了下去,内心中对葛成发升起了极度的愧疚感,实在没想到,葛成发居然是因为自己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