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气温就会斗转直降,等到了十一月中旬,就要下雪了。
“嗯,不是想谈你,”叶阑很认真的摸着下巴思索着。“想谈谈宋不逾。”
“团长很熟悉他?”
“嗯……”叶阑的声音沉了沉,好像在回想什么事情一样。“不止熟悉,还曾经有一段时间,关系很好。”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莫逆之交。”
“啊……”云飞抬起头来,仰望着叶阑瘦削的下颌,那一寸寸的皮肤就像是附在冰骨上的薄雪一样,似乎轻轻的呵一口气,就会渐渐的融化。
“我认识宋不逾是因为,他与我同年同月同日而生,我比他大了三个时辰,他就称我为兄,当时我被从未名教里赶出来,一个人带着未央流浪在外,父母在蓝田县全然不知,我们流落到青川,那个时候这里的重要势力只有三:李家,节度使,富商。俗话说墙倒众人推,鼓破众人擂,我们两个外来人被排斥在外,甚至于露宿街头。宋不逾收留了我们,宋家的老爷子给我们安排住处,那个时候宋家还只是青川城郊外的一片荒地,就算放在整个青川,也是——什么都不是。”
“宋家对我有恩,因此我和他就一直合计着想把宋家建立成青川的顶梁之柱,但是在立家之法上我们发生了分歧,他想建立连同附近几个镇的商队,但我想建立军事力量——佣兵团,所以后来,我和未央就离开了宋家。”
“但是事实证明,团长你的决策是对的?如今青川有着佣兵团,却没有商队。”云飞站起身来,抖了抖脚。
“不,”叶阑幽幽一笑,眼眸轻轻的眯起来。“宋不逾的商队建立起来了,但是很快全军覆没了。”他的眼眸忽然睁开,那一瞬间的光让云飞都觉得耀眼。“我的佣兵团刚刚建立起来时,宋不逾的商队已经小有规模了,就在那个时候,我接到了第一个委托——在日暮森林中,屠戮宋家的商队。”
“……何人的委托?”
“李家。”
云飞沉默了,不用叶阑说他也知道那结果是怎样的,这不是对与错的选择,甚至不是朋友和事业的选择,唯一的选择只在:做,还是不做。
“那宋不逾,可是万分恨李安庆?”
“恨,恨到骨子里。”
“那宋不逾……可恨你?”
叶阑笑了,那个时候他的笑容就像是青天底下山峰头戴的积雪一样晶莹。“不恨。”
“真的?”
“真的。”
叶阑不再说下去,云飞也不再问,两个人就站在龙鱼的池子边,面对着水,背后就是树丛与翠色。时间静静的流逝,云飞恍惚间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就像是空中的尘土,飞逝的鸟羽,扫过他的心间。
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
那天回到房间,云飞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叶阑的那句“真的”,他仰躺在床上,盯着棚顶眼睛一眨不眨,最后等到云靛儿叫他,他回过神来时连自己都吃了一惊。
“爸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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