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怨我出手狠厉。我是在考虑该如何做,才能尽可能少的累及他人,很多时就毁在了旁人的谋算里。譬如那位李孟,更不能排除,越多此类人等窥伺于暗处,若是广州城,有几个大于今日这般规模乱势发生,还要斩杀多少人才能平息下来?”
弥睿摇头轻笑,“贤弟,你心思有些过逾繁重了!政治争斗的残酷性,要远远超过骚乱治理,某一个事件,就有可能衍生不计其数生命终结。仅是去其羽翼一项,就会是一场小型战争,其中被牵扯之人,你又能如何辨识无辜或是连累?一系列过程复杂的政变和内乱之后,没有人在意哪一个一名普通人的性命归属,即使绝世先贤忠良,也无法阻止,也无法正面审视政治争斗这门深奥学问,因为它就是人类生存的一部分!”
很惊讶弥睿能说出如此深刻的一番话,他似乎也因此令自己的思想产生了一丝恍悟。
弥睿并没停下类似如说教的说教,“掌控天下的皇室深宫内苑又能如何?母亲早逝,父亲、继母和继母的儿子,以及各房之间的权势争斗,哪怕就发生在当权者的眼皮底下,他能对此做出何等有效阻止?扭曲颠倒,黑变成白,白变成黑,永远是一犬吠影百吠声的浑浊社会主流,胜者王侯败者寇,也永远是任何事最终结果的唯一体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乃出自圣人之口,既祷则弃之,无复有顾惜之,即为自然界最真实的生存法则。如何规避,怎般阻止,除非你李正文能力大过了天!”
孙思邈猛然里,手掌拍向了李之阔背上,“听着吧,小子!我看你是这几年顺畅惯了,少了种心境磨砺过程!圣人尚且无心于爱民,而任其自作自息,你又以为自己能做些什么?天地万物像献上的祭品一样,神仙无情,只能任由流水东逝,你竭尽虑些不可能做到之事,与自寻烦恼又有何不同?”
李之愣神片刻,忽举杯一饮而入,旋即叹道:“是我自己太过矫情了,人生其实就是种权势守护,不铲除异己,不树立自己的党羽,所谓的权力就成了空架子。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不瞒诸位,此诗为我某一日有感而发,书录后仍觉胆气豪生,勘破天下事,此时再行观之,竟是有些贻笑大方了!”
孙思邈哈哈大笑,“苦尽苍生,此言不假,尽王臣却是仅书与表象,正如你方才所言,权势守护较之民间苦更是凶甚,明白其道理,为时不晚!”
愁绪一去,李之心境立时通明,竟觉出有一丝明悟攀上心头,令修为境界有所松动。
但也仅此而已,却让此时的他,对于天下事的认知,又有崭新体会。
弥睿也是开怀大笑,“某一时刻的心神迷顿并非坏事,就如我方才那般,尽考虑如何化解与你,但你可曾注意到马爷当时情形?”
“漠然冷对,无动于衷!”李之回答。
“哈哈哈,就是如此!那你又知马爷意为何如?”
“无非是要我自行领悟,或许他认为旁人加以引导,会令效果大打折扣吧。”
“这就是我同样陷入一时心神迷顿了,只顾了将你警醒,却忽视了修炼之人的心境磨砺!”
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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