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笃厚,跟皇上父子两代也都是布衣之交,所以戚继光才这样猜想。
况且摇头苦笑,用一脸发懵的表情回答了戚继光的问询。
“都不是?”戚继光疑惑不解。
“你就别猜了,连高相那样了解皇上的人都认栽了,根本弄不明白皇上这样做的原因。”张居正道。
“老弟,你现在真是本朝第一幸运儿,前途无量啊。”戚继光不无羡慕道。
他的羡慕也是有道理的,他初入仕途时,也是承袭祖荫,从登州卫指挥佥事起家,后来在各地,尤其福建、广东跟倭寇海盗作战十几年,功勋卓著,现在也不过就是蓟州总兵官,还是因为张居正为他说好话,这才得了个太子太保的宫衔。况且也是初入仕途,除了宫保衔,几乎一步就跟他平行了,若论圣眷,那就把他比到爪哇国去了。
所以他才疑惑,功臣世家子弟也不至于如此啊,况且缘何能如此幸运?
其实况且是满肚子的苦水,都不想吐了。连高拱张居正为他求情都不行,他也就死了心了,安心当一块砖,皇上想往哪儿搬就往哪儿搬吧。
张居正并没有放弃,他一直跟陈慕沙通信,两人也在想各种办法要把况且解脱出来,可是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张居正知道,陈慕沙给皇上写了许多言语不是很客气的信,态度强硬之极,要求皇上放他的弟子回家乡读书。皇上却只是好话敷衍陈慕沙,耍起了王顾左右而言他的把戏。
况且受到空前重用这件事,外人看着羡慕得眼红,有心杀了况且取而代之,真正了解况且苦楚的人并不多,高拱、张居正算是其中两个吧。
况且自己从没有感觉到什么圣眷,他感受到的只是无边的杀机。
他急于练兵成功,就是想早日离开京城这座巨大的囚笼,回到江南,哪怕是到福建、广东跟倭寇拼老命都比在京城要强。
张居正看了况且一眼,叹道:“允明,你先忍忍吧,把目前的事做好,将来未必没有转机。现在有戚帅帮你,事情就容易多了。”
戚继光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张居正所说的忍忍是什么意思,至于说让他帮助况且练兵当然不成问题。
“允明,你放心,只要你信得着我,我保证帮你打造一支精兵。”戚继光拍了拍胸脯道。
他不是随口乱说,单就练兵而言,功臣武将里绝对没有人超过他,这也是他立命的资本。
“对了,你现在招募了多少人?”戚继光又问道。
“两万出头吧,成绩不太理想。”况且有些尴尬道。
“什么?两万!!”
戚继光震惊了,他眼下在登州训练的可算是大明第一号牛叉军队,也没有这数目啊。想当年他训练的第一支戚家军只有三千人,朝廷还在经费兵器器械各方面难为他。
两万人,这也太阔绰了吧?
他有点相信了,皇上可能真的是要派况且去跟海盗和倭寇打仗,不然绝对没必要让他训练这么庞大的一支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