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秉承笑了,神态里透出几分疲惫。他当然知道况且是戏言,喝下一杯酒后,却道:“人都说身在衙门好修行,这就是说说罢了,我大半辈子在衙门里里混,许多时候身不由己,尤其在咱们锦衣卫,多少年下来,缺德的事谁没做过几件?不管是昧着良心做的还是什么,都有,无人例外,这也是所有人都怕查的原因。”
况且默然,他今天就觉得有些亏心了,要不是他一句话,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居民被抓,受惊吓受折磨,北镇抚司这里只是吓唬,顺天府和九门提督那里估计就是板子起落,血肉飞舞了吧。
“老骆,你说一个人怎么受得了天天给别人上刑,他自己就不难受?难道那些人能从中得到快感?”况且真心不明白这问题。
况且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们专门喜欢欺压弱小,蹂躏妇幼,自诩强大,实际是严重的心理变态。
从表面看,无论是锦衣卫总部的人还是北镇抚司的人,一个个正常的了不得,尤其是刘守有,还是名臣子弟,怎么看都是文臣范儿,不知怎么了,一旦进了地狱般的镇抚司马上就露出了阎王的本色。
“我不知道这里怎么样,反正我那里还好些,审理的都是自己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动刑,你想啊,你给人上过刑了,以后这人再出来,这兄弟还怎么做啊,就是知道你是执行公务,那也没法从心里原谅你。必须动刑的时候,我是躲起来不听不看不问,只要最后的结果。”骆秉承苦笑道。
“你真是个老滑头。”况且笑了,这和君子远庖厨是一个道理。
“不是我滑头,谁都这样,刘大人你别看他喜欢吓唬人,真正给犯人用刑的时候,他也是躲得远远的,连办公室都呆不住,鬼哭狼嚎的谁受得了?施刑人员不一样,他们受过专门训练,就像刽子手是个职业,饭碗呀,他们在动手前还会跟犯人赔个不是。”
“听说刽子手都是世袭的,是吗?”况且道。
“可不是嘛,别人不愿意干这活,砍人脑袋哪是容易的事?刀必须是最锋利的,下手还得稳准狠,他们常年砍人头,按说应该习惯了吧,可是他们砍完人头后,也得狂喝烈酒,把自己灌得七八分醉,再到青楼发泄一番,这才能恢复过来。”骆秉承道。
“坊间传说,青楼女对砍完人头的刽子手最欢迎,还抢着跟他们过夜,而且免费,这是真的?”况且还是从一则史料中看到这个传闻。
“的确有这个说法,这一天的刽子手身上带着煞气,可以驱鬼避邪,还可以治妇女病什么的,传说多了。青楼是什么地方,是个坑人害人的地方呀,她们害死的人绝对比咱们锦衣卫还多。她们能不怕吗?”骆秉承道。
“骆大人,你这很专业啊,难道被坑过?”况且开玩笑道。
“花无常开日,谁无少年时啊。”骆秉承长吟道。
“我说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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