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心里一叹,路行人终于咬了他一口,虽说当场伤害不大,却可能是持续性的,后果越来越严重。
司徒登笑道:“路大人也是说笑,这种事只有皇上能决定,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他说着,眼角乜斜着两个都指挥佥事。
“就是,是我食言,自罚三杯。”路行人自己倒了三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司徒登坐在况且身边,说长道短,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亲热的程度不忍目睹,况且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或者有龙阳之癖。
不过他从司徒登刚才看着两个都指挥佥事的眼神中,猜得出这家伙跟曹化腾和马天宇是政敌,如此来说,司徒登在四个指挥使中地位也是高一些,不然不可能觊觎都指挥使这个职位。
路行人是不是真的会被调走,况且心里存疑,很可能是他故意放出的风儿,让那些想要上位的政敌露出真面目,然后好逐个除掉。他当时对况且这样说,也是在试探。
“酒菜都凉了,来人,给我原样再上一桌。”况且大声道。
“不必了吧,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讲究,热一热就可以了。”路行人急忙拦着。
“不行,我跟司徒兄一见如故,司徒兄来时席面已经吃过了,这是不恭,专门为司徒兄再上一桌新的。”况且道。
众人都是直啜牙花子,这一桌可是几百两银子啊,还没吃掉三分之一,就这样扔了?这也太败家了吧。
司徒登笑道:“好,允明老弟,就冲你这番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众人竖起拇指赞道:“况大人豪气霸气大气。”
旁边几张桌子上的人也大喊着:“大人,我们这一桌酒菜也凉了。”
况且挽着袖子大声道:“都换,这层的酒席全部重新上一桌。”
酒楼的小二掌柜乐开了花,这样的主儿现在真不好遇啊,别看这家酒楼来吃喝的都是大人物,别说锦衣卫的人,大学士、尚书侍郎的也经常来,不穿件飞鱼服、坐蟒袍都不好意思上三楼。
各省的巡抚、布政使也就是在二楼宴客,像况且这样要最贵最好酒席的主儿一年也遇不到几次。有钱的人虽多,可是真正能败家肯败家的却不多。
若不是小君把郑家的家底都给凭空偷来了,况且也没这个底气,不过他现在就得这样,拿银子铺路,拿钱砸人,砸懵一个算一个。
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是世上颠扑不破的真理。况且一是为了装出二世祖的形象,二也是要拿钱把一些潜在的威胁转化掉,哪怕转化不成友情,至少害自己的时候也会脑补一下后果吧。
他喝酒时看着临近一张张笑脸,甚至还有一些巴结奉承的笑容,却知道自己进入了什么地方,锦衣卫就是毒蛇窟,至少对他是如此,说不定某个人哪一天就会给他致命一击。
活的例子眼前就是,路行人刚才一句轻飘飘谁也挑不出毛病的话,给他带来的潜在威胁说多大都不为过。在座的没一个省油的灯,就是笨人在这里熏陶久了,都成了油浸泥鳅和毒蛇的结合体。你想抓住他不容易,他想咬你一口马上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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