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自己出头,张康国和蔡京很可能就会对掐起来,到时候,必定是两败俱伤之局。
“元朔说的是,此事我既然知道了,便索性作壁上观,恐怕别人会更乐意。 ”他冷笑一声,施施然落座。 “我只是可惜。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着实令人扼腕。 ”
此时,一直保持缄默的范明哲却突然开口说道:“相公,其实,此事固然可称为吏祸,却也暴露了地方官不相统属地弊病。
我朝地方向来划分为两级,以府、州、军、监为一级,以县为另一级,其上虽然设路,但是,路有转运司、提刑司、常平司、安抚司,各司其责,但最最重要的是,路无方伯!其实,如果裁撤各路冗官,至少便可以更有效地防范这一类祸害。
”
高俅诧异地望了范明哲一眼,见其目光炯炯毫无惧色,再见其他三人都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由暗自嗟叹。
路无方伯的情况正是大宋历代皇帝的得意之举,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不至于出现唐代各节度使割据一方的局面,但是,也同样造成了行政效率低下,冗官过多的情形。
宋朝的税赋收入每年五六千万贯,但往往仍旧入不敷出。 要不是庞大的冗官体系吃去了那么多官俸,那么,大宋地财政会好看得多。
当初神宗皇帝元丰改制就是为了清理冗官,结果,行政效率没有上去,却省下了数万贯的开销,就这么点成绩就让神宗自得不已。
比起明清,大宋的士大夫是俸禄最高的,待遇最优厚的,最最重要地是,荫补制度使得官宦子弟天生就比平民百姓具有优势。
若是以每三年考中六百名进士为计,等到这些人到了四五十岁之后,他们至少便可以荫补一名子弟入仕,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官吏队伍,哪怕税赋再多,又哪里能够负担得了?
“长明,你把事情说远了。 ”高俅摆了摆手,示意其不必再往下说。 蔡京已经好几次流露出再改官制的意思,但是,每次都被他敷衍了过去。
光是给中央官员改一个名称无异于劳民伤财,换汤不换药,包括元丰改制也是如此。 所以说,沿用了一百多年的宋朝官制根本动不得,一动便很可能触动根本。
攘外必先安内,但怎么个安,这却涉及到每一个人地利益。
范明哲脸色数变,最后只得保持沉默,书房中的气氛便有些僵硬。 很快,金坚就把话题转了过来,又议了小半个时辰,众人方才散去。 临走前,高俅却把范明哲留了下来。
“长明,你来自大理,虽然对我大宋的情况已经有所了解,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你应该知道人们能够接受的底线。
比如当初的王荆公变法,虽然国库一时是充盈了,但是,无论青苗法还是免役法,各地百姓受惠不多,但负担却大大加重了,之后更引来旧党疯狂反扑。
如今看似行熙宁之法,却是经过层层改良的,再者,反对最坚决的人,大多已经无法翻身,再加上行使这么多年,胥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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