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挟着那股一往无前的威势,他狠狠地撞入敌阵,顷刻间已经连冲数百步,枪下竟无一合之敌。
战阵之中什么精妙的招式都无法展开。 左右不过是刺挑挡横,杀到后来他几乎完全是下意识地挡格,只知道不能停下前进的步伐而让身后的兵卒折了锐气。
就这样,千余人马在数倍于己军的敌方后队中左突右杀,竟是所向披靡杀意十足。 待到一轮冲杀气势稍泄时。 姚平仲的盔甲上早已糊满了鲜血,连右臂也几乎抬不起来了。
他抬手抹了一下眼睛,见敌军仍在前方逃窜,而身边还有七八百人。 顿时又涌起了滔天战意。 恰在此时,山下中军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地战鼓声和喊杀声!
咚,咚,咚!
杀,杀,杀!
山下前军高永年率先引军击敌,张诫又以轻骑渡河捣敌军中坚,四处是战况激烈喊杀震天。 而羌兵却已经因为谿赊罗撒帅旗地移动而失了起先的锐气。
见此情景,姚平仲情知自己已经完成了扰敌之责,但内心却仍有一股盛气。
“怎么,姚指挥不想夺下谿赊罗撒的旆旗和黄屋吗?”于达策马上前,遥指不远处的那抹明黄道,“虽然我们兵少,但谿赊罗撒现在锐气尽失,惶惶不可终日。
正是最好的时机!如果现在不试一试。 那这个功劳便权归张诫张统制了!”
姚平仲望了望身后众军士,权衡片刻便下了决心。 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倘若一味按军功升迁,只怕他十年之内都不能达到让那个人满意的位置。
想到这里,他毅然决然地回头下令道:“诸军听令,杀!”
“嘿,这才有趣!”于达二话不说地拍马跟在姚平仲身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到手的功劳分一半给别人,这可不是他地为人,看来,这位姚家地小哥儿,很有些杀气啊!
谿赊罗撒的本队前有阻击,后有追兵,那些羌人哪里还顾得上旗帜黄屋等物,几乎是一路逃命一路丢弃,甚至还有从战马上跌落地。
你追我赶中,衔尾追杀的姚平仲一行终于追上了前方的谿赊罗撒,于达见姚平仲仍只是闷头追赶,只好示意麾下众军士拾取黄屋旆旗,然后大声喧哗道:“抓到谿赊罗撒了!”
“抓到谿赊罗撒了!”
“抓到谿赊罗撒了!”
此起彼伏地叫嚷声顿时传遍了整个战场,眼见旆旗黄屋尽在宋军之手,原本就丧失了斗志的羌兵一时更加士气低落。
就在这个时候,鏖战正酣的战阵中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那风自东南而起,扬起了漫天尘土。
迎风而立的羌兵几乎人人睁不开眼睛,几乎是引颈就戮,而顺风而下地宋军乘势追击,酣战从辰时一直进行到午时,羌军大败,诸将向北足足追击了三十余里,最后才引兵徐徐回阵。
谿赊罗撒只余单骑逃往宗哥城,但宗哥城守将惧怕宋军军威,闭门不纳。
见此情景,谿赊罗撒只得逃往青唐,沿路宋军诸将争相追击,尤以姚平仲一行三百余人最为不依不饶。
崇宁三年四月初九,宗哥城会战结束,宋军共斩首超过五千,降俘三千余人,逃散无数,多罗巴等大首领不知所踪。 畏宋军势大,宗哥城中公主瞎叱牟蔺氈兼率酋首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