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人去镇上喝花酒,怕是要明日才能回来。”
岳昭明向来是察觉敏锐,那二人私语便已然听见,言道:“舍妹素爱佛法,但是如此年纪哪里有资格与方丈大师那般人物论述,见得几位大师便已然能有幸求教了!”
那胖和尚怔的一愣,心中便打起了鼓:“完了,完了这是要盘道儿啊!平日里和师父学的都是些如何装腔作势吓唬百姓的东西,真要是遇见什么读书人分辨道理我这是百口莫辩啊!但看起来这女子虽然带着帷帽面纱看不见面貌,是这个秀才的妹妹,年纪年轻的很定然没什么道行!容她问问就是,装作一脸的大明白定然能对付过去!”便大腹便便的坐下,倒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笑笑道:“哈哈哈,说的哪里话,师尊对于佛法我也学来一二,小娘子有什么便问吧!”
香思岳朗素在朱熹门下听从学业,朱熹为人虽然私德有亏,但是学风严谨,做学仔细,绝无半点马虎实为当今天下一等一的儒者,其于经典论述,注疏经义,更是遗泽后人,岳昭明在其门下又为佼佼学生,十二岁便中了举,后因身世和不喜欢为官的做派的便不与科考,但是若论起学问怕也是能够的上殿试的人。至于香思也是饱读诗书,虽无科考又笨了一些但是也是知书达理,学问不错的孩子。他们二人在朱熹门下读书耳濡目染,深知胡佛邪教,荼毒危害百姓之异端邪说,且胡佛邪教本乃事实,就如天下一等一的大禅师道济和尚也深知佛教祸患百姓的事实,雪夜入太学院请教朱子,结果被年纪尚小的岳昭明以割肉喂鹰,众生平等之问一语道破,从此虽为佛家装束,却也不再学佛,反求于道家典籍和儒家经典,故而学问有所成就,诗词亦有小成。香思于课上学得此论今日正好用上,便与和尚问到:“大师我佛曰,众生平等,可晚辈看之并不尽然。”
“哼!小姑娘佛祖的智慧多奥妙,佛说平等那就是平等,你怀疑佛说的不对当心遭报应啊!”
岳昭明笑了笑道:“哈哈哈,大师莫急,舍妹年幼无知,容她将话说完。”
香思道“人非草木,有礼有情,也应知恩图报,孝敬父母。倘若众生平等,一心求佛,那父母岂非与路人无异?家禽鸡犬岂不与人类无异?”
和尚道:“出家人讲究四大皆空,父母恩情,礼义廉耻,不过是尘世的俗债,既然入了空门,这些东西也就应该都抛弃了。”
“尘世俗物?但这出家人不过是从此门换了别门,难道就真的超凡脱俗了?不是依旧要吃的五谷杂粮,农家蔬果吗?若是油米不进,不吃不喝,绝情弃义的话,那沙弥不都要像一些人一样饿死在菩提树下了吗?若皈依我佛,就要忘记先祖,不爱家慈,那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若不如禽兽那还说什么众生平等呢?若是如此将来请了法师做法,念了经不要和尚也说的过去了!”香思这一问属实厉害,直接釜底抽薪,把和尚自傲的东西扁的一文不值。
和尚大惊,心里没了主意只好岔开话题道:“都说了,都说了,这些都是虚空的,假的世界上的都是假的!如梦如露亦如电,嗖的一下过去了,这些东西都是逃脱不了轮回贱种。我佛才是超脱轮回的至尊!只有诚心礼佛,天天颂我佛祖之功德,才能往生极乐真正解脱!”
香思轻捋秀发,嫣然而道:“小知不知大知,小年不及大年,我闻的管弦丝竹之人籁,而不知天塑众窍之天籁,我之寿数本比之天地,那便是连蜉蝣也是不及的,而大师所言皆为捕风捉影,与我毫不相干,那大师所言的极乐净土也是在我这里是虚无缥缈的,既然虚无缥缈不为人知那佛家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而且对于我来说存在与不在都没什么关系。而我所关切的方是大师口中的梦中幻境,露电须臾,此间关乎我心者,才是存在,才是真实,而佛家所说的什么往生极乐,超脱,大千世界,极乐净土才是虚伪虚假的。”
胖和尚略有愠色,心中愤愤,但是见得香思体态纤柔,风姿绰约,婷婷嫋嫋,虽然带着帷帽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缕缕心思,便觉得周身都酥了便是和颜悦色道:“什么虚的假的,小姑娘可不要乱说!当年佛祖割肉喂鹰,那可是大慈悲,大恩德!佛祖割肉喂鹰,化解一切纷争就是大智慧啊!常颂我佛慈悲,可度化一切苦恶,这世上一切恶果都可以诚心礼佛,供养佛祖达到解脱!”
香思听得这话,酥软的一声冷笑:“哈,割肉喂鹰?以身饲虎?大师当真说笑啦!当年释尊为救鸽子,以肉为鹰,殊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