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里却连连感慨:这龚舍人可真敢说啊。
但皇帝还竟然真吃这套。
龚望便出来,看一眼梁孝贤:“大晴天的梁内臣怎么像是淋了场雨?”
“龚舍人可别在这时候取笑奴婢了。”梁孝贤哭笑不得。
“去吧,备桌好酒菜,别弄乾清宫来,摆御花园里凤箫阁去,那里凉快,喝起酒来才能身心愉悦,但仔细着别让后宫嫔妃叨扰,一应闲杂人等都莫让靠近,便是皇后娘娘有什么谏言……梁内臣也拦着吧,提醒娘娘稍安勿躁,有我劝着皇上呢,出不了什么大事。”
梁孝贤二话不说就服从了龚舍人的安排。
暴躁的皇帝就这么被龚望拉去了御花园,几杯酒下肚,才对龚望倾诉道:“讨伐后金,才能真正断绝后患,但赵迳勿为首的官员却一直反对用兵,说到底还不是担心武将之权高于文臣……”
“皇上就别说这些话了,赵阁部是个什么品性皇上还不明白?臣心里清楚皇上为何气怒,但那些话臣不敢提,但臣一定得告诉皇上,若然皇上当真执迷不悟,臣必定是不会助纣为虐的,人生得一知己而无憾,臣视赵阁部便是知己,为了这份知己之情,臣都宁愿以一死相酬,皇上明知赵阁部与顾夫人夫妻恩爱,是一双神仙眷侣,难不成还会做出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等无情无义的事?皇上这是要把顾夫人也逼上绝路啊,内子和顾夫人处得像姐妹一般,必定也是会以死相酬知交的,所以皇上也休劝臣以妻小为念,皇上是真忍心害得赵阁部与臣两家人……家破人亡?”
皇帝冷冷盯着龚望,但到底是冷静了下来。
但他还不能彻底打消妄念,他所顾忌的,也无非是逼迫太紧触怒了春归,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他当然不想把春归往死路上逼,他的愿望是让春归选择生路。
所以次日上昼,有了圣令,兰庭暂且被免职,却从诏狱释放,留京等候裁决。
便是如此,也似乎有了要将内阁相臣定罪的迹象,朝堂上顿时一片轰议,不少臣公都向首辅沈决明提议谏阻,要为兰庭申冤辩白,沈决明却不赞同:“而今皇上并未审决,且赵阁部既然涉嫌,暂时免职听候圣裁也符合法理朝纲,咱们若群起谏阻质疑圣令,反而会犯结党逼君的大忌!众位稍安勿躁,应当相信皇上会彻察安平王遇害一案。”
再次日,兰庭便携同春归一齐往息生馆“待罪候死”去了。
当然不忘紧闭大门,拒绝一切拜会,连春归的兄长顾华彬来见,都被兰庭以“待罪之身不能与仕林来往”拒之门外,不过顾华彬竟也递上辞呈,直言自己也因身负嫌疑,该当去职待罪。
连春归的本家兄长都是这样的刚强,皇帝深觉无可奈何。
而这一日,皇后也终于主动来了乾清宫面圣。
皇帝情知皇后必然也是为了给兰庭求情,压根就不想见,再讲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意图向皇后坦言相告,皇后或不知他,他却了解皇后,要皇后知道他的目的,定然只有一番慷慨呈辞,即便能忍下怒气,劝谏的也无非只是以江山社稷为重,身为君帝不能有违仁德那一套道理,皇帝而今根本就不愿多听。
“皇上,娘娘今日炖了一盅川贝花鹌,听说这烹制的法子连宫里的御厨都不谙悉,还是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