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婢的出现和来历在春归看来虽说不无古怪,但也暂时不确定就怀恶意,且正因为诸多蹊跷,春归倒也并不坚持避之千里,再说她就是个普通人,就算具备通灵的异能,却也拿魂婢别无他法,横竖避不开,干脆由得她纠缠,好处是春归的确需要更多帮手,也便把魂婢使唤起来。
“那么接下来,我与阿娘还有话说,就先劳烦姑娘在外头放风了?”春归陪着笑脸。
魂婢也不搭腔,穿墙而过,立时接替了李氏进来。
李氏便又叹开了气:“虽说刘嬷嬷未曾得逞,老太太和你大伯母却没这么容易打消念头,这该如何是好?”
春归却并不担心这桩,淡然道:“得之我幸,失之兴许并非我之不幸,婚姻一事,还当随缘,我心中计较的另有一件,未知阿娘是否留意,今日刘氏那支发钗,应当为阿娘旧物。”
“可不是,我怎么没有留意,那支白玉钗,还是你阿爹送给我的生辰礼,那时华曲在外头欠了倍贷,被追/债上门,宗家非逼着我答应送你给郑三爷为外室,我不肯,宗家便不肯援手,我也只好折卖了田产首饰,才堪堪还清债务,只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便抛头露面,那些田产首饰,也只能折卖给了宗家,刘嬷嬷乃老太太亲信,应是老太太赏赐予她。”
春归冷笑道:“伯祖母是什么性情?莫说对底下仆妇,便是对淑姐姐这位亲孙女儿,可都不见如此大方,那支白玉钗,水头甚好,雕工也极精美,就算阿娘乃低价折卖给宗家,价值却在那摆着,伯祖母怎么舍得赏赐给区区仆妇。”
“莫不是刘氏盗取?”李氏刚说完,又把头甩得像拨浪鼓一般:“真要是盗取,她又哪敢公然带出来呢?”
“嗣兄为避债而逃的时候,女儿便觉诧异,阿娘细想,嗣兄在那之前,便多回借贷赌钱,输得两手空空,又何尝忧愁过?他知道阿娘心软,回回一央求,阿娘都会替他还债,虽说为此耗空了积蓄,但家里仍有田产,阿娘还有首饰,哪里会看他因倍贷被人毒打,走投无路?”
李氏蹙着眉头:“春儿的意思是……”
魂婢听得窝火,从墙外伸进头来:“大婶你还没开窍?你那嗣子顾华曲,必定是被宗家唆使才一走了之!”
“没有这么简单。”春归的脸色越发肃冷:“嗣兄虽可能会受宗家要胁,但他一贯便好吃懒做,长期流落在外,哪里吃得了苦?而且当听闻阿娘已经替他偿还倍贷,他再无必要躲躲藏藏,两年过去了,为何仍然不见归来,虽说田产财物已经变卖一空,但阿娘还留下了屋宅,嗣兄回来,至少有安身之处。”
春归合眸,深深吸一口气:“女儿怀疑,嗣兄怕是已经遇害!”
“什么?”李氏大惊:“这、这、这……宗家竟敢谋害华曲性命?!”
“嗣兄可不是个谨慎人。”春归已从榻上站起了身,一步步到窗前,她背向烛火,眼睛里的幽黑更浓过了窗外夜色:“宗家起初只是盘算侵吞我们一房财产,才诱唆嗣兄贪赌,直到顾华英盘算攀附郑珲澹,又动歹意,但如此卑鄙之事,宗家必定不肯让更多人知情,尤其嗣兄!所以,嗣兄不大可能是受宗家要胁,配合宗家行事才会不告离家,他应当,是被宗家暗中谋害,而且女儿还怀疑,刘氏也参与了这事,否则老太太怎会如此大方,赏赐她一件贵重首饰。”
正是心里有所怀疑,有魂婢提醒时,春归才灵机一动,吓唬那刘氏一番。
但春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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