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山庄的院墙离湖泊还有四五十丈的距离,而在今晚的夜色下,凭自己的眼力最多也只能看到七八丈,这些暗桩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借着风声和芦苇晃动声,只要大军接近到离岸三十丈距离再冲锋,庄内之人就算接到这暗桩的传信也来不及逃脱了。
吴安然等人折返到禁卫军众人聚集之地,命张歧等四人各带二十名禁卫军分四个方向去接应大军。
张歧等人领命而去,吴安然看了看黑暗中断剑山庄隐约可见的轮廓,心中有些感慨,武林六大世家又有一家在劫难逃了,居然毫无防备,断剑山庄的庄主罗慕文大概仍妄想与楚轩和解吧,却没想到楚轩已是自身难保,不得不对断剑门痛下杀手了。
楚原跟在张歧身后率先滑到了,只是看来对急停仍掌握不好,依旧向前冲去,吴安然一把将他拉住。
楚原讪讪然,低声说道:“多谢吴先生,断剑山庄没什么动静吧。”吴安然道:“没有,除非他们早已弃庄而逃,否则过了今晚,断剑山庄之名在江湖上将不复存在。”楚原往前看去,只觉黑糊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忽道:“若真如此,那又被小五料中了,难道他竟是诸葛相国再世?这我楚原可是不信,吴先生可知其中为何?”吴安然叹道:“三公子,你这般发问岂不是让老夫为难?而且开战在即,三公子若有何疑问,还是回平原城后问铮儿吧。”听到
“开战在即”这四字,楚原冷静了下来,看了看身后,已有不少人赶到了,这些军士卸下了平日征战常穿的重甲,虽行走在光滑的冰面上,速度倒也不比平时慢多少。
张歧带着近百名禁卫军在冰面上不停地来回穿插着,将楚原之令传达到各带队军官,命其整顿队伍,平原大营虽是地方驻军,但大赵国整体军纪甚严,不一会儿便基本列队完毕。
楚原听了张歧的禀报,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传令,冲!”数十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声离弦而出,原本分散开的大军逐渐聚拢向那座小岛围去,这些军士除了手持兵器,腰挎弓箭外,每人身上居然还背着两大捆干枯的芦苇,形状颇为可笑。
距离不到十丈时,几个暗桩终于发觉不对劲,纷纷向庄内示警并射箭狙击,但又如何能抵得住近万大军冲击,几声惨叫后,赵军毫不停顿地冲到岛上,把背上芦苇往地上一扔,将断剑山庄团团围住。
最后登岸的一些士兵还推着数十辆简易的投石车,只是上面一块石头也无。
断剑山庄的院墙果然离岸边还有近五十丈距离,赵军冲到离院墙二十丈左右停了下来,前三列士兵将手中盾牌架成一个盾墙,后排士兵张弓搭箭瞄准了断剑山庄。
山庄中也已发觉有异,不时传来慌乱之声,一个清越的声音突然高声说道:“外面来者可是我大赵军队?不知是以哪位将军为首,在下断剑山庄庄主罗慕文,乞求一见。”楚原正想答话,吴安然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三公子,临行前铮儿多次让老夫提醒三公子,此战事关大公子夫人清誉,切不可与山庄中人接口。”楚原瞪了他一眼,楚铮信中也曾反复强调此事,其中意思分明就是让自己只管将断剑山庄诛灭,不要管其他闲事,他又派吴安然过来,恐怕还有监视之意吧。
庄内那罗慕文见无人回答,语中显得更为不安:“这位将军,我断剑山庄向来谨守本分,从未做过有违大赵国法之事,老夫愿自缚双手,向将军陈述详情。”楚原心中一动,这断剑山庄庄主真若前来,也许可以从他口中问出些详情,吴安然却将他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忙道:“三公子,此人只是缓兵之计,此刻天寒风劲,时间若是久了,这些军士们必定支撑不住,到时庄内数百人一齐往外冲,恐怕难以抵挡啊。而且铮儿让老夫转告三公子,在离开平原城后便将详情尽数告于公子。”此时庄门突然大开,一个白衣老者自缚着走了出来,吴安然目中杀机顿现,喝道:“放箭!”大赵军令极严,士兵们一听身后有人下命,群箭齐发向那老者射去。
那老者大惊,猛力一挣,绳索登时寸断,他身手极快,转身卸下长袍一捋成棍,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将第一排箭雨挡下,但赵国军士箭术极精,相互配合默契,绝非像江湖人一般一味乱射一通,而且层次分明绝不间断,老者瞬间便感不支,忙退入院内。
楚原叹了口气,吴安然说的也有道理,大军在寒风中只可坚持一时,便向身后挥了挥手,只听三支响箭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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