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显咧开大嘴道:“那怎么能忘呢?不然我费那么大劲,让咱们不中用的水师吸引敌船进珠江口做什么?已经将金牙划拨给我的五十门红夷大炮集中在虎门,只等日舰返航,一通猛轰,炸他娘地!哈哈,都沉入珠江底才好。”
有马家的战舰开始聚集在广州城下的珠江海面,黑压压的,战船如云,战国家徽旗猎猎飘扬,配合着海军舰炮不断的试炮激起的水幕浪柱,声势极为骇人。广州城墙上面却一炮不发,连人头都看不到,仿佛人都逃走了,此城已是一座死城。交战双方的气势有着非常鲜明的对比。
有马晴信高站在舰首挥舞战刀嘶叫:“前进,前进!”他是想让战舰再靠近一些,以便悍然轰击广州城的城墙。进口了西方的火炮之后,这个倭人已经迅速地接受了新事物,对筑城这种勾当显示了极端地鄙夷态度。在他看来,只有有足够多足够威力强大地火炮,再结实的城墙也如玩具一般不可靠。可是他忘了,如果对方有更多更强地火炮,他该怎样抵御?
没等有马家水军战舰将广州城墙纳入射程,广州城墙上高高架起的红夷大炮却将他们纳入火力范围,并悍然开火了。先前这些大炮都经过伪装并未引起日军战舰队的注意,这时突然通通通通一阵连发几十通巨响,震动了广东城内外,珠江水都为之激荡,流光弹影,硝烟满天,一团团灰白色的气体在城墙出升腾,一团团火红橘黄的地狱火在江面开花,黑雾中暗红的火苗闪动,战舰开始嘎嘎嘎的解体,船上地士兵像玩偶一样舞动挣扎……
织田信长大叫:“不!”他心痛之极。广州城头的红夷大炮每一击沉一艘安宅运兵船,上面的五百个精锐近畿士兵就算彻底完了!直接被炸死烧死的是幸运,有的在炮弹和浪头中间载浮载沉地哭号,有的,就直接被炮弹炸上天空,在浪头上被戏弄……前锋十几条战舰,近万士兵转眼飞灰湮灭。
这就是织田信长不喜欢海战的原因。再精锐地士兵。在大海面前也无能威力,战舰。一切都是战舰,战舰便是他们的命!战舰被击中起火下沉,上面地士兵就不免全体殉葬的命运。残酷的海战!亡命徒之间的战斗!如果是陆战,织田信长可以依靠栅栏、三段击、潜伏、奇袭、乱战、撤退……各种各样的方法可以挽救这些士兵的性命,但现在,他却只能对着已经吓得发呆的有马晴纯大吼道:“快退!快退下来!我们择地再攻!”
有马晴纯,这个也算日本水军中地杰出将领这会儿已经被吓呆了。也可能,还有一部分失去亲人的惨痛包杂在情绪里面,让他失控到不知如何指挥。他的哥哥,有马晴信已经被炮火轰得找不着了。这两个有马家水军大将接触火炮的第一天就喜欢上了这玩意儿,火炮,可比大筒好用多了!火力和射程、精度都不在一个档次上,当下转变成“火炮制胜派”,与旧式水军中主张接舷战的代表严格划清界限并对他们鄙夷地斥之为“落后、过时!”。但有马晴纯忘了。对于火炮战的运用和认知上,相比金牙这种人,他还只是一个学步的孩子。现在的有马晴纯,就想一个看着火苗好奇地孩子,自己便拿来玩,却一不小心被烧得哇哇大哭。
在织田信长的严厉命令下。有马晴纯清醒过来,指挥舰队连退十几里,脱离了广州城头的炮火范围。这里面就看出了优良大将和普通大将的区别。织田信长虽然损失了近万人,此来精锐军力的五分之一,但仍是面色不改保持镇定,甚至还与有马晴纯谈笑风声。但信长心里其实在厌恶着,有马晴纯双目呆滞,沉默寡言,还未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这在评价军事将领上有个说法:有马晴纯已经被打怕了。成为“废将”。这种废将是无用的。只能用来当运输队长了,保证自己地兵力调配。指望他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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